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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往後表叔一家還得靠你和慎卿了。”

雖如此說,但有心而無力之感,還是讓傅澤明十分沮喪,後當場立下不棄的誓言。

一如傅澤明相信韓束的品行,韓束也深知傅澤明的為人,能將花羨魚託付給傅澤明,韓束是再放心不過了,至於心底泛起的黯然落寞如煙,他終究要習慣的。

商議妥當,傅澤明便要家去發奮,誓道明年此時,定有結果。

韓束兩手揹負在後,無形的重擔壓在他肩頭,一時間他的身形似乎不那麼挺拔了。

嘆了一氣,韓束對著無人的空屋,忽然道:“羨魚妹妹可聽清子允方才的誓言了?”

就在這時,在空屋子東牆上虛掩著槅扇的月洞窗外,韓束的啞巴丫頭——春芽,扶著花羨魚走近窗下。

韓束又道:“我也與妹妹約定,一年為期,我必讓妹妹一家全身而退。如今,就只能委屈妹妹暫且忍耐了。一年之後,妹妹便能再見天高海闊,鳥飛魚躍。”

花羨魚一直未答言,立於窗外一味地思思默默。

話至此,韓束也知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只是說起天高海闊,讓韓束不禁想起在合浦和花家兄弟三人,無憂無慮時光,韓束有些失神了。

再一想起現如今,當初一處在沙灘上嬉笑玩鬧的孩子,最後還會剩下誰?

花玄魚去北都了,今生都再難相見了。

花淵魚眼看也要去參加科考,從此大展宏圖。

就連花羨魚,最終也是留不住的。

最後會剩下的,只有他自己了,韓束十分清楚。

韓束只覺仿若置身廣袤無垠的大海當中,記憶中光著腳丫奔跑的花家兄妹三人,越跑越遠,天地間就只剩下他自己。

韓束覺得很是孤單,惶恐,一時情不自禁,喚道:“羨魚妹妹,你在哪?”

花羨魚回頭往窗內看去,“我還在,沒走。”

其實兩人也不過是一扇窗槅之隔,只要推開那扇繁花鏤空的窗槅,便能相見了。

可最後到底誰也沒動,只能任由著鏤雕窗花將他們彼此身影分割成似是不可銜接的碎片。

兩人隔窗默默相對,最終是從遠處而來的笑聲,驚擾了這份難以言喻的沉默。

花羨魚匆匆留下一句,“只要你家掌鹽道一日,我家便難言全身而退。”說畢,花羨魚攜春芽一路遠去。

其實這些在外的事兒,花羨魚知道的也不多,前世時也只是依稀聽說,正是韓悼靖從旁助紂為虐,韓悼滑才得以高枕無憂。

“二堂叔?”韓束眉頭霎時緊擰。

韓悼靖這人族中皆其膽若鼷鼠,苟安一隅,實在難成大事,去歲若不是韓悼滑的手段,這鹽法道也不能是他的。

而潘青雲也說,韓悼靖這人食古不化,只求能苟且安身,不求上進。

這樣一人真是其中關鍵?

韓束那裡會知道,韓悼滑為以防萬一,販運私鹽一事明面上行事的是花景途,從旁有韓悼靖這鹽法道輔助,他韓悼滑是半點不沾的。

由此可見,就算有朝一日事發,也韓悼滑沒半點干係。

但若是鹽法道換了人,韓悼滑還想做這一本萬利的買賣,必定要親自操刀,那時便不能夠這般一身乾淨地來去了。

可知這韓悼靖對韓悼滑來說,還是十分關鍵的。

四月二十,韓府來下聘,因事出匆忙,籌備不足,韓家的彩禮略見淺薄,看著竟比當日柳依依的還不如。

韓太夫人十分愧歉道:“委屈羨丫頭了。”

楚氏勉強扎掙著坐起身,道:“姐姐說的什麼話,這不都是無奈之舉嗎。”

韓太夫人又向楚氏保證道:“妹妹只管放心,日後只要有我一日,我定護持羨丫頭一日,絕不讓她矮柳家那丫頭半分。”

楚氏再說不出話來了,含淚拍拍韓太夫人的手。

當日,韓花兩家立下婚書,韓悼滑擇黃道吉日六月二十九,令韓束同迎兩房之親。

按說這是喜慶的事兒,可花家人都沒多少歡喜面在。

花羨魚獨坐鏡臺前,默默唸道:“六月二十九,又是六月二十九。”

前世花羨魚和韓束,也是在六月二十九成親的。

花羨魚自嘲一笑,道:“不是說世事無常嗎?怎麼還是一如從前?”

這廂韓府和花家才訂下姻親之約,那裡韓悼靖匆匆就來了。

少時,韓悼滑便打發人來攔風居回話,又讓花淵魚趕緊前去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