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要多吃幾碗,眼鏡清楚了才能報仇的。”
柳依依也來湊趣,插科打諢的。
說了好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後,韓太夫人這才問起花羨魚和柳依依,今日主持家務的事兒。
柳依依耐了半日,總算等到能說這事兒了,便先將幾件要緊的回了韓太夫人,最後才將她所提之法的種種好處說了一車,再表其想要在府裡革新的想法。
韓太夫人聽了半日了,待到柳依依說完了,也不著急著回言,只聽韓太夫人又問花羨魚道:“依你看,又如何?”
花羨魚便又將在小抱廈時說的話,重說了一遍。
韓太夫人看看柳依依又瞧瞧花羨魚,心裡清楚得跟明鏡兒似的,笑道:“大奶奶的法子是可見的好,只是二奶奶也說得沒錯。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沒得在這三瓜兩棗上斤斤計較。且入口的東西不比旁的,貿貿然讓個不知道底細的供給吃食,到底也吃得不能安心。依我看,這廚房就算了,但針線房裡就有些文章可做了。那織錦坊也是有些年頭的,自詡南都城中只他一家,別人都不能和他們家比的,什麼都比別人貴三成。也該換換了。”
除了針線房,韓太夫人又點了幾處,讓柳依依去施為。
柳依依聽了,頓時鬆了口氣,暗道:“將軍府裡總算還有個明白人,不然將軍府遲早要敗了,且只要這幾處見了效益,日後自有我的話語之地。不必再處處看花羨魚和大太太的意思了。”
得了韓太夫人的準話,柳依依道事不宜遲,就辭了去辦事兒了。
柳依依一走,韓太夫人就招手讓花羨魚坐她身邊來,颳著花羨魚的臉,道:“大奶奶的說法子是真好,你也不是眼皮淺瞧不明白的人,怎麼就只拿大廚房那裡為難她了?”
花羨魚笑道:“老太太既然知道,又怎會不知道我不是那等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大奶奶的法子是好,可開罪的人也多了。我不過是表明個態度,不然都當我是和她一夥的。”
韓太夫人點點頭,“就是這話了。規矩再大,沒人照辦也是白搭。但這麼些年了,府裡那些陳腐舊規也是該動動了。不怕給你提個醒,這可是個機會,有大奶奶在前頭給你衝鋒陷陣,你在後頭可能做不少事情的。”
花羨魚道:“就知道老太太疼顧我。老太太你就瞧好吧。”
那裡花羨魚服侍韓太夫人用了黑魚湯,這才回瀾庭閣去歇息。
也是花羨魚才回來,就有兩三撥人求見了。
花羨魚一來想補個覺,二則此時還不宜搭理那些人,便讓珠兒去打發他們說:“二奶奶今兒頭回主事,費心了這半日,早倦了,這會子那裡還有精神見你們的,改日吧。”
那些人便只得去了。
花羨魚這一覺,睡到韓束落衙時才起。
韓束回來見了,笑道:“聽說今兒大奶奶和二奶奶雷厲風行,要大行革新,真真是新人新氣象啊!”
花羨魚給韓束捧茶來,道:“我可不敢居功,都是大奶奶的功勞。”
韓束又道:“大奶奶這主意雖好,卻不是大奶奶一人能做得周全的。”
花羨魚故意道:“那不知大爺是想我幫大奶奶,還是不讓我幫的?”
韓束笑道:“你不是早打算著趁人之危了嗎?何必又問我的。”
花羨魚一聽,不依了,“我就是那趁人之危了的小人了,怎麼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何嘗不是也在等這機會,把前院那些人也收拾收拾了的。”
韓束傾身近花羨魚笑道:“好,好,我也是那趁人之危的,可見我們臭味相投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
“這是什麼比方?誰和你一家人的。”花羨魚氣得直要擰韓束的。
拘風院裡,柳依依正用心籌劃事情,不知不覺外頭就夕暮黃昏至。
柳依依數了數身邊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便有心請問韓束借幾個人來用,於是問道:“打發個人去問問,爺可回府了,如今又在哪一處?”
黃嬤嬤見柳依依辛苦了半日,茶飯不思的,道:“爺早回來了,一回來就往那邊去了。”
柳依依心裡自然是有些不痛快了,但她更知道現如今掌權才是首務,有了可置喙之力,不愁日後壓制不了花羨魚的。
“畫絹,你去請爺來,就說我有事兒相商。”柳依依道。
黃嬤嬤又道:“只怕那邊不會讓。”
柳依依搖搖頭,“爺不是那樣不知道輕重的人。畫絹你定要見到了爺再說話,就去吧。”
畫絹得了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