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蘭音抽抽鼻子,好委屈地看著他。要是剛穿越時的她,一定會覺得自己現在丟臉。但她已經習慣小孩子的身體了,做了這麼久的小孩子,天天被人哄著寵著,也開始嬌縱。知道有人疼自己,眼淚便可以肆無忌憚地掉。
不過在姬司言跟前……她還是有些不敢。
陸靜看到含著一汪熱淚的小妹妹,瞬間忘了自己幸福的小煩惱,叫道,“妹妹都摔倒了,你還吼她!”
眾大人這時候也都聽到了動靜,圍過來看小丫頭有沒有摔壞。就見慕蘭音從腳下抓著一塊玉佩,扁著嘴,“就是它絆的我!”衝著慕琅委屈叫,“爹爹,我好疼。”
慕琅問,“玉佩誰放的?”
就見抱著慕蘭音的小世子臉突地紅了,尷尬道,“我、我……”
慕蘭音也“呃”一聲,忘了要撒嬌,眨巴著眼看小世子。
眾人便明白了:這玉佩就是小世子剛才淘氣時放的。
一時眾人又好氣又好笑,紛紛安慰慕蘭音,“世子也是好心,阿音你還被世子抱著呢,就不要生世子的氣啦。”
慕蘭音乖乖點頭,討好地在小世子臉上親一口。姬司言親暱地看她一眼,僵硬繃緊的小臉緩和了些,卻仍是微紅。
突有一人發現,“咦,小阿音這一手書,一手玉佩,是什麼意思?”果然看去,慕蘭音還沒放下剛才的書,現在另一手又抓著一塊玉佩,被眾人看到,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慕琅和陸汀蘭神色閃爍,陸汀蘭眼神複雜地在慕蘭音和姬司言身上看來看去,慕琅卻沒像妻子那樣,只看了一眼兩個小孩子,便笑著問明王,“阿音抓著你兒子的玉佩,該不是說我女兒以後要嫁到你們明王府去吧?”
“夫君……”陸汀蘭立馬吃驚地看向慕琅,沒想到他有這一層意思。
聽到慕琅似真似假的玩笑,明王臉色卻並不好看。陸汀蘭一時眉頭更是皺的緊了,對明王生出了幾分氣:就算不喜歡我女兒入你們家,我們現在也沒求著你,小孩子玩一玩,何必擺臉色給人看?
明王到姬司言身邊,哄著小蘭音放下手中玉佩,他拿起看了看,眼神在慕蘭音身上轉來轉去,時明時暗,讓慕蘭音都生出了幾分怯意:明王平時待她挺好的呀,難道這玉佩有什麼問題?
只見明王偏頭問姬司言,“你從哪裡拿的玉佩?”
姬司言道,“我就從我房裡找了一塊最好的啊。”
明王嘆氣,“你忘了你這玉佩怎麼得的了?”
本是一臉無所謂的少年怔了怔,偏頭想辦法,也沒想起來,就有些心虛了,“……我這玉佩怎麼得的?我那裡玉佩那麼多,我怎麼記得住?”
明王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瞪視兒子幾眼,轉到慕蘭音身上,又開始長吁短嘆了。
慕琅覺得不對勁,也收起了臉上玩笑之色。陸汀蘭更是急道,“明王爺,莫非這玉佩不好?那快讓阿音丟了。”
“倒不是不好,”明王從兒子懷中把小丫頭抱起來,瞅著小丫頭明媚的容顏,語氣古怪,“我只是沒想到,你女兒居然會抓這個。”
這一下子是把眾人都說的糊塗了,又怕這玉佩有什麼問題,一個個都湊上去看。姬司言也緊張萬分,他也不知道自己隨便拿的一塊玉佩,頻頻出事。眾人看時,只見那玉佩光澤燦然,溫潤碧玉,一看便非凡品。只不同的是,玉佩中心刻著一條飛龍,騰雲駕霧。
眾人心中都有了幾分古怪。
明王才緩緩解釋,中間不忘瞪兒子幾眼。原來,小世子因身份高貴,從小功課騎射等,都是和宮裡頭的幾個小皇子一起學的。姬司言從小聰明伶俐,功課也好,常得師父誇獎,人又機靈,和幾個小孩子都玩得很好。但可能是一山不容二虎,姬司言和與他同歲的小太子姬修易關係卻很惡劣,兩人經常比來比去。經常是姬修易偷了姬司言的功課,害姬司言被師傅罰,姬司言轉頭就和幾個小夥伴把姬修易揍一頓。小太子回頭又找人堵姬司言,打得姬司言下不了床。但姬司言一好,立馬又把姬修易給扔到荷塘裡……一來一往,兩人的樑子就越結越大。常人不敢揍小太子,但姬司言作為明王府的世子,皇帝都不能拿他如何,也就捏捏鼻子忍了。於是在天京的時候,在皇帝的縱容下,姬修易和姬司言的關係著實十分差。
而這塊玉佩……正是去年姬司言離京前,和姬修易打架的時候,從姬修易身上順下來的,也忘了還。
明王苦笑,“那玉佩是皇帝給太子的龍佩,太子也找明王妃要了好幾次,王妃也寫信給我,我總忘了跟司言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