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你們快去休息吧。直哈,等下給他們送兩塊烤肉上去。”
那名撿著簡華筐簍的勇士忙點頭,笑著應了。
跟著柱來到最外圍的一棵大樹下,簡華望著樹杆旁垂下的一根藤蔓有些傻眼了,不會讓他們就這樣爬上去吧。
“我揹你上去。”木野把視線從藤蔓上移到簡華臉上,說道。
“你都受傷流血了,還怎麼揹我啊。”簡華笑哭。
“我可以的。”木野舉了舉胳膊,卻牽到傷處,痛得他一齜牙,朝她作個委屈表情。
現在知道來撒嬌了,剛才不還讓她快走,一個人扛的嗎,簡華瞪他一眼,等你傷好了再收拾你。
柱拉住藤蔓,見兩人沒有動作,撓了撓腦袋,明白過來,“我揹你們上去吧。”
“我可……”
木野的話被簡華打斷,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好,麻煩柱勇士了,請先把他背上去。”
木野想親自背簡華,卻有心無力了,最終被柱揹著,爬上樹屋,等到柱下來,簡華對上面喊,“木野,我先去打一些水,要幫你清洗傷口用的,我一會兒就上來。”
“簡華,我陪你去吧。”木野從樹屋中探出頭來。
簡華撇嘴,再朝他一瞪眼,“快進去,我一會兒就上來。”
柱聽著她要水,很是好心地領著她往小溪邊去,一路過去,簡華看著許多女人圍在那隻死老虎身邊,喜氣洋洋地剝著虎皮,小孩子們在一旁跑來跑去,滿臉滿手腳的泥巴,一個個髒得如同泥猴子一般。
同樣令人心憂的衛生情況啊。
簡華收回視線,快步往小溪邊跑去,此時有空擔心別人,還不如擔心木野呢。
這個傻瓜啊,可是願意為了她捨命的傻瓜啊。
來到小溪邊,簡華朝柱一笑,示意他轉身,她要洗洗臉。柱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地背過身去,簡華快速洗了下手臉,拿出陶罐裝滿水,再放回筐簍,蓋上陶罐蓋子,用乾草堆上。
“好了。”簡華起身,快步往回走。
木野靠坐在樹屋門口,雙眼緊緊盯著簡華,見她跑過來,他輕輕笑了起來。
柱再把簡華背了上去,放下她,笑著,“你們就在這樹屋裡休息吧,等下直哈會把烤肉拿過來的,有事可以大聲喊我,我叫柱。”
“柱勇士,能不能給我們採集一些藤蔓來,我想做個可以上下樹屋的東西。”簡華見他要走,忙道。
“藤蔓,上下樹屋。”柱有些疑惑,可還是爽快答應了。
見他順著藤蔓滑了下去,簡華忙打量一眼樹屋內,樹屋地上堆著乾草和獸皮,聞著味道並不太好,她過去把這些東西全推到角落,然後拿出自己帶的獸皮來,鋪在地板上。
“簡華,還要做什麼,我幫你。”木野白著嘴唇,還想幫忙。
“你現在安安份份休息,就是幫我大忙了。”簡華起身扶他坐到獸皮上,這時再檢查傷口,看著真是觸目驚心。
用清水給他清洗了傷口,細小劃痕無數,胳膊上,背上,腹部三道大的撕裂傷,有鮮血不斷滲出來。
“木野,我沒有麻醉藥了,我要幫你縫合傷口,你忍著疼,好嗎?”
簡華努力睜大眼睛,不讓水珠滾落下來。
“沒事,別哭,我不疼的,你施醫術吧。”木野竟然還笑了。
“誰哭了,你這個傻瓜,疼死你算了。”說到死,簡華一下閉了嘴,她不捨得,她真得不捨得他死了。
她側頭,在衣服上偷偷把淚抹了,拿出碘酒,給他傷口清創,又遞給他一團獸皮,讓他咬著。
針在面板上穿過,縫合線拉過,以往從來沒覺得困難的事情,此次做來卻異常艱難。
他的面板在抽緊,她的手在顫抖。
木野深呼吸,輕抬了胳膊幫簡華擦掉額頭上飛速滲出來的汗珠,吐出嘴裡獸皮,輕聲道:“你弄吧,我不疼,真的不疼。”
真是傻瓜,人又不是布頭,怎會不疼!
簡華的心被揪成了一團,好像有隻可惡的手在故意抓捏,一緊一放,酸楚得她眼熱鼻塞,她終於明白,再高明的大夫都不給自家人開藥方的心情了。這種情感會讓人失常,會讓人不理智。
當簡華覺得自己如同水中撈出來的般汗溼衣透,三處傷口終於縫合好了。
從始至終,木野都沒有喊過一聲疼,連細小的呻/吟都沒有,可也同樣汗意淋漓,嘴唇白得不能看,一頭黑短髮都溼透了。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