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天空亮得耀眼,高高掛在上空的太陽銀白的光芒透射在水面,銀光朗映,如萬頃玻璃,又如一郊晴雪,幾縷俏皮的陽光猶如水銀一樣在翠綠的葉片上緩慢滑動,劃過一道銀色的光線。天空是皎潔無比的蔚藍色,穹頂似地籠罩著大地,蔚藍的高高的天壁上鑲著大理石紋似的雲縷,仿若銀妝萬里。
大將軍的帳篷裡,公子言正和東方青幕商討邊界戰事。摘下面具的她露出了那一張淡漠如仙的臉龐。但見她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身上穿著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那一頭長髮黑亮順滑,如同綢緞。坐在圈椅內,單手撐著臉頰,側臉看著身側給她講解戰局的東方青幕,一雙美若琉璃般的眼眸不時的閃過絲絲光彩。手邊放著一杯茶盞,徐徐的熱氣從被口中冒出,將那捲而翹密的長睫渲染的如同掛了冰凌的枝丫一般晶瑩美豔。直看的走進來的東方青鶴神情一怔。
“若不仔細看,我還以為雨兒回來了。”東方槐看著那個桌前明明慵懶如貓,卻依舊難掩英姿颯爽之氣的公子言,眼底閃過一絲懷念的柔光,但在公子言看過來時,已經化作淡淡的寵溺。
“外公,你怎麼來了?”見東方槐和東方青鶴走了進來,公子言驚訝地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朝他們走了過去“外公今兒感覺如何?可有勞累的感覺?”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伸過手扶住東方槐的胳膊,誰知卻被他給甩開。
“傻丫頭,我又不是殘廢了,至於你來攙扶我麼?”東方槐略帶寵溺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就朝那攤著地圖的桌子走去。
“外公。”東方青幕從東方槐走進來的時候就站起身,見他走了過來,剛要讓座,就見他抬了抬胳膊“你們繼續,我就是在帳篷裡悶,過來看看你們在幹什麼。”
東方青幕點了點頭,然後讓他在桌子一旁坐下,吩咐一旁的立峰倒水,而公子言卻趁此機會不動聲色的走到東方青鶴的面前,撞了撞他的胳膊:“外公需要修養,你領著他在軍營裡轉轉就是,幹嘛跑到這裡來?”
聽到公子言的埋怨,東方青鶴略帶委屈的轉過頭看向他:“胳膊擰不過大腿,你以為外公那擰脾氣能聽我的?不過元帥以前就常來這裡,要是不來,外人反而起疑。”
“軍營裡的老鼠你還沒抓完?”公子言聽完這話頓時挑眉朝他看去“我們已經割斷了軍營與外界的聯絡,雖說已成困獸之狀,但是也要以免他們狗急跳牆,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你說的我明白。”東方青鶴眉宇間多了抹凝重,像是誤落的飛雪一般露了幾分寒意“我已經讓人開始著手處理了,這幾年我其實暗中也有所觀察,只是有些人不太確定,可能要耽誤些功夫。”
“如果是查資料,你進可以安排給文嶽,雖說他是我的人,但是跟了你這麼多年,他實際上已經把你當成他的主子了。你沒必要防著他,除非···你不信任我。”
“胡說什麼。”東方青鶴沒好氣瞪了她一眼“以後再說這種胡話小心我這個做哥哥的修理你!”
被教訓了的公子言挑了挑眉頭,東方青鶴教訓他的語氣像極了上輩子他家的老頭子,不過語氣還要比他重一些,眼神也要狠一些氣急了,摔桌子踹板凳也是常有的事。
“你們兄妹倆聊什麼呢?”東方槐見公子言二人嘀嘀咕咕,眼底閃過一絲暖意“你們大哥叫你們好幾聲了。”
額···有嗎?
公子言迷茫的抬起頭,然後略帶歉意的朝東方青幕看去,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便走上前去:“大哥喚我何事?”
“祖父想聽聽你的看法。”寬厚的大掌輕輕的附上她的腦袋,像是摸小動物那般揉了揉,冰冷的眼神裡才漸漸融化出絲絲暖意“就像是你剛才對我說的那樣。”
“哦。”公子言點了點頭,完全不知此時的她已經被自家大哥定義為萌寵,雖然時不時會炸毛,但是終究難掩可愛之色!
所以說,大哥是絨毛控?
公子言不知道這些,她只是按照大哥的吩咐,又把自己剛才的想法對東方槐說了一遍:“根據大哥剛才對我說的那些,我們已經可以確定大秦的是想要外公還有大哥的命,從而讓驚羽軍在喪失主帥的情況下軍心大亂,以此達到攻佔齊燕的目的,不然也不會在外公回來的路上一路追殺,意圖至外公和大哥於死地。但是他們失敗了,不僅暴露了他的意圖,而且還折損了不少兵力。這對心高氣傲的大秦來說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