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出去透透氣!”赫連澈微低著頭,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見公子言歪著頭朝他看來,連忙偏過首去。
他知道,他知道他現在很不正常,他知道他現在有些無理取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些控制不住,心底很煩很悶,像有一張溼透了的帕子搭在他的心頭上一般,憋得他透不過氣來。而他又不清楚,他這份煩悶主要是來源於的公子言,還是來源於宮晟天,亦或是來源於周圍人的眼神,更或是公子言對他一直貼心的呵護。明明下馬車時心情還很激動,為何從宮晟天出現,他的心就突然變得好無奈,特別是公子言在和宮晟天對峙時對他的呵護,明明以前無比暖心的行為,現在感受起來卻那麼讓他酸楚。
“我惹你生氣了?”公子言小聲的詢問道。
“沒···沒有。”赫連澈深吸了口氣,然後目光看向一旁。和她無關,她只是像以前一樣對待自己,錯的是自己,是自己有些承受不住周圍人的眼神,他們看他的神情,好像是他使了什麼詭計,插到了公子言和宮晟天中間一般。
“那好吧。”見他不說,公子言便不再逼問,扭頭對著早就傻眼的東方槐點了點頭“外公,我領著澈澈出去轉轉,你們忙。”說完,不等他們有何反應,拉著赫連澈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可是在經過宮晟天身邊時,卻被他一手抓住胳膊。
“不許。”
“放手。”
“不許。”
“放手!”
“我說不許!”
一直被壓抑的野獸終於怒吼著推翻了身上的理性大山,毫無保留的對著眼前神情冷漠的少女的訴說著他心底深處最隱晦的黑暗:“不許!我不許你看他!我不許你疼他!我不許你愛他!你眼底只能有我!你手裡拉著的只能是我!你心底愛著的,也只能是我!”
說出來了,他終於說出來了。
在公子言無情冷漠的鞭笞下,他終於說出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疙瘩。
他介意,他從一開始就介意。
他介意公子言對赫連澈的疼愛,他介意公子言對赫連睿所做的一切,他更介意公子言對祁玥沒有尺度的包容和寵溺!
他多麼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中山國尋找寶藏時的日子。在那暗黑無界的地下,只有他們倆在一起,空氣中糾纏著的只有他們倆的呼吸,而她眼中倒映著的,也永遠只有他一個人!
他知道他這麼想是自私霸道,可是他控制不住,宮晟天身邊只有公子言,宮晟天眼中只有公子言,宮晟天心底也只有公子言。所以他多麼渴望,公子言身邊,公子言眼底,公子言心裡,也只有他宮晟天。
憤怒的吼聲在帳子裡迴響,感受著手心裡那人輕微的顫抖,公子言緊了緊握住他的左手,然後扭過頭看向拉住她右臂的男人:“我們倆已經結束了。”
“沒有!”翡翠的眼眸突然迸射出一抹堅決肯定的流光,讓那一雙鷹眸看上去更加堅定銳利,“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霸道的語氣,不容拒絕的威嚴,唯我獨尊的狂傲,蔑視天下的表情,這些集合起來,就是宮晟天此時此刻看向她的模樣。那肅穆的樣子,像是他現在宣佈的不是對一個女子的所有權,而是站在那高高的樓臺之上,向著天下的臣民張揚著他對領土的掌握。一如情人谷谷底初見,他帶給自己的震懾心絃的感覺。
可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以前我疼你,寵你,護著你,你打我罵我晾著我,我都認了,因為我把你當成心頭肉一樣捧著。可是現在,你已經不是我心頭肉了,你在用這種狂傲的語氣對我說話,難道不覺得可笑麼?”
“那你以前說疼我愛我一輩子,現在回想起來你就不覺得諷刺嗎!”宮晟天毫不客氣的反諷回去,但是抓著公子言的手卻暗暗用力“混蛋,我是真心知道錯了,我是真的真的,想讓你跟我回去,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呵呵。”公子言冷笑一聲,然後胳膊一甩“鬆手!”
“我不!”
“我要你鬆手!”
“我不!”
“你——!”
“小言兒,你給我滾出來!”
就在帳篷裡的氣息一觸即發時,帳篷外突然發出一聲爆吼,然後一抹身影毫無徵兆的突然撩開的簾子闖了進來。
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因為生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波濤洶湧的視覺衝擊從而顯得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