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的氣味呢?”慕容澤格格怪笑,“我中了那暗器的傷,可是聽力嗅覺並沒有問題,為什麼喝了你的藥之後,不僅傷勢更重,還漸漸聽不見聞不到了,連這些東西就在附近,也不知道呢?”
“公子,你別冤枉我,這是藥力效果不成。”
“你和我說這些東西好好呆在黑水澤,可明明它們就在這上元宮咆哮遊走,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呢?”
“景橫波是為什麼這麼快到這裡了呢?是有人故意放出異獸軍,引她前來吧?”
“我可沒忘記,是你不離不棄跟隨著我,是你建議我來上元宮躲避風頭呢!”
景橫波霍然回首。一霎間看見天棄昂著頭,眼底一片濃重的悲哀。
腳下震動越烈,那些已經半失去神智的怪物渾然未覺,猶自逼近,慕容澤卻在狂笑,斜眼覷著景橫波。
“陛下,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安排下的內奸,忠心耿耿的部屬,怎麼好像卻向著你呢?你這機關一毀,好像會牽連一個對你有功的無辜屬下哦?”
“公子你可不要冤枉我。”天棄搖頭,“我對您忠心耿耿,陪您到現在,現在還是願意陪您去死,你怎麼就不信我呢。”
“正因為你這反應,你才是雙重間諜。”慕容澤咳嗽著笑,“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人,此刻正好順手推舟,向景橫波告饒,以她那假惺惺性子,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你卻寧可陪我一起死,我待你又不是恩重如山,你至於這樣噁心嗎你!”
天棄默然,轉過頭去。
景橫波盯著他,一霎間也明白了。
他是間諜,卻是雙面間諜。他留在慕容澤身邊,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現在的最後必死一擊。
她眼底忽然生出灼灼光輝——如果天棄不是內奸,那麼宮胤,宮胤……如果一切都在宮胤算中,如果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告訴我,你是誰的內應?宮胤?”慕容澤大笑,笑出唇邊鮮血,“啊,真是不可思議。原來到頭來,一直被算計的人,是我!”他狠狠呸掉一口鮮血,不斷喘息,“好,宮胤!你厲害,還是你厲害!草灰蛇線,伏延千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安排了這顆棋子,到頭來我竟自搬石頭自砸腳!”
天棄默然扭頭不語,大殿隆隆震動,不斷有塵灰斷木滾滾而下,撲了兩人一頭一臉,兩人都一動不動。景橫波已經聽見身後怪物們沉重的喘息聲,腥臭味道逼得人無法呼吸。
必須要趕緊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甘心這樣做!”慕容澤大呼。
天棄忽然轉過頭,盯著慕容澤,輕輕說了一句話,景橫波只隱約看見他口型,但慕容澤立即呆了。
趁著他這一呆,景橫波猛地閃入了殿中!
她不能現在離開,她要救天棄,不僅僅是因為不能辜負他的幫助和忠心,還因為宮胤的生死,只有他最清楚!
慕容澤一轉眼看見她果然進來,笑得更加瘋狂,“你果然要救他!想救?那救連我一起救!”他勒緊了天棄的脖子,向景橫波衝去。地下咔嚓一聲,裂開一個大洞,景橫波險些落入洞中,她掠上丹陛,剛剛站穩,砰一聲,丹陛四分五裂。她剛剛躲開一截銅鶴的尖嘴,頭頂“嘎”一聲裂響,半截樑柱碎裂,擦著她耳畔,斜斜支在地上。
那些怪物悍不畏死,一批批被亂石砸倒,猶自源源不斷湧入殿中,嘩啦一聲響,一條暗綠色的不知道算蛇還是人的東西,滑上那半截斜架的斷梁,舌尖一伸,卷向景橫波頸項,舌尖上滴落暗黃色的粘液,腥氣瀰漫。
景橫波正伸手去抓慕容澤和天棄,慕容澤推著天棄往寶座屏風後躲,眼看要能抓到天棄的腰帶,卻聽見身後嘶嘶響,來不及思考,猛地一偏頭,一個背摔,感覺入手的東西滑膩噁心,隨即啪一聲,一道綠影從她肩頭滑過,在地上摔成兩截。
她再次撲向屏風後,一道沉重風聲當頭響起,她閃身而過,一腳蹬在那怪物背心,將那沉重的身體蹬翻在地,恰在此時,一截屋頂被震落,轟然一聲將那怪人壓在石下,她百忙中看了一眼那眼珠凸出的臉,依稀認出那是成孤漠。
來不及感嘆唏噓,四面都是怪物,身下大殿迅速崩塌,她心急如焚,不敢發訊號讓機關停止,她知道機關一旦開啟,再想停止是不可能的事,只能迅速搶救出天棄。
她在廢墟和惡鬥中閃避,飛石和攻擊,越來越急。
……
地下,守在入口的陸邇在飛奔,“不好了,大波沒有立即出來!”
伊柒大驚失色,機關啟動,傾毀只是頃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