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英白你吧。”她忽然道,笑吟吟地看著英白,“你不是一向以瀟灑恣肆聞名帝歌,也是帝歌出名的處處留情大受歡迎的浪子嘛,你扮演這角色,最好不過啦!”
另兩人立即齊聲贊是。表情愜意。
英白舉起酒壺的手一頓。
一瞬間他眼光從酒壺上端飄來,落在景橫波臉上,眼色複雜,意味難明。
景橫波就好像沒看見,笑吟吟將他往陰無心身上一推,嬌聲道:“哎呀,帝歌第一浪蕩子,這可是你拿手好戲,還不趕緊地?盡謙虛推讓什麼……”
英白忽然一反手,握住了她手腕。
景橫波垂下眼,看著被握住的手,感覺到微微力度,臉上笑容不改,“你拽住我幹什麼?真的不情願?啊你怎麼會不情願?這簡直都不像你了啊……”
英白手一顫,霍然鬆開,忽然一笑,喝一口酒道:“行行,不過你可別推我,這樣未免太冒犯陰夫人。我聽你的,扮一次就是。”
他丟開酒壺,笑問陰無心,“夫人,請恕英白冒昧了。”
陰無心已經恢復了古井不波的神色,點點頭,“委屈大統領了。”
景橫波抿住唇,眨眨眼,看著那對相視的男女。
裴樞漫不經心地對外面看,耶律祁只看她,微笑的眼底波光閃耀。
“夫人,你覺得怎樣才裝扮才合適?”英白很入戲,深情款款牽起陰無心衣袖。
陰無心有點不自在,梗著脖子,指了指內間道:“那裡有個窗子,戰辛要想派人檢視,也就只有那裡能看見。只是你要小心,戰辛發現了你,必然以你為主要目標。”
“如此,不正是女王陛下想要的麼?”英白含笑的眼光飄過來,景橫波抬頭望天。
明朝暗諷?姐聽不懂。
低下頭的時候,她發現英白當真牽著陰無心進裡間去了,兩人相攜而行的姿態自然親密。進門之前他微微後撤一步,虛虛扶了陰無心一把,而她仰頭淡淡一笑。兩人對視的側面都美妙美好,俊男美女,一對璧人,如詩如畫。
景橫波抽抽鼻子,上前一步,頭還沒伸出去,砰一聲,英白把門關上了。
景橫波瞪著那門,似乎很想瞪出一個洞來,又似乎很想踹一腳,但這門說到底等於她自己關上的,她一步都邁不出。
心裡有種奇怪的滋味,疑惑不解不安混亂……自從出帝歌之後,這種感覺常常出現,很多時候讓她迷茫,幾乎以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門關上,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沒有嬌痴暱笑,也沒有男子聲氣。如此安靜,靜得詭異,詭異得讓景橫波心裡貓抓似的癢。
她踢踢裴樞。
“做什麼?”裴樞向來沒好氣。
“英白很神秘啊,”景橫波鬼兮兮和他咬耳朵,“你要不要偷偷去看看?萬一他不是個東西,藉機傷害了你的老相好呢?”
“你這蠢女人三句話兩句話都是錯的。”裴樞冷笑指著她鼻子,“第一,爺這麼高貴有風骨的人,怎麼可以做暗室偷窺這種下作的事?第二,陰無心不是我老相好,頂多只算我救命恩人。第三,這種男人‘傷害’女人的事,只要女人沒有呼救,就說明人家情願,你情我願的事,幹我何事?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對了,英白確實不是個東西。”
“我看你也不是個東西。”景橫波翻回一個大白眼,放棄了對這個油鹽不進傢伙的努力,轉頭揪起小怪獸,抓在手裡蕩著玩,蕩啊蕩啊的,也不知怎的“一不小心”,小怪獸忽然飛了出去,正落在裡間虛掩的門頭上。
“哎呀不好意思。”景橫波驚嚇地捂住嘴,“失手,失手。”
沒人理她。裴樞翻白眼,耶律祁笑容意味深長。
霏霏倒也識相,被“失手”扔出去,順勢一個翻身,想要鑽進室內。
忽然呼啦一聲,一股勁風捲出,小怪獸被卷出一個筋斗,炮彈一樣飛彈出來,重重砸進景橫波懷裡。
景橫波一個踉蹌險些沒接住,一低頭,小怪獸大眼睛眨啊眨,滿眼的怨念和委屈。
景橫波沒法再把它扔出去了,只好悻悻放棄。轉頭看看耶律祁,放棄了攛掇他的念頭——耶律祁才不是裴樞那個傲嬌直率的傢伙,他狡猾得千年老妖似的,肯定不會上她當的。
屋子裡還是靜,靜得讓她發癢,腦子裡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管你有病啊為什麼莫名其妙對屋子裡特別關心?心裡卻似有個小人咚咚咚跑來跑去,不住攛掇她“看看!看看!這兩人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正常!有貓膩!也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