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商量著討回一張,結果他就把我給打了一頓,奪了我的馬車,扒光了我的衣服,還把我丟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想讓我自生自滅,”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幸虧我好命,居然遇見了您,啊啊啊這場災劫這麼說也值了啊……您能給我籤個名嗎?”
“簽在哪裡?”裴樞陶陶然聽著,將他拎了拎,上下打量一番,玉無色紅著臉夾著腿,對他諂媚地笑著,裴樞哈哈一笑,忽然彈了彈他的小鳥兒,道:“就籤這兒怎樣?也不用筆簽了,容易洗掉,拿刀刻個‘裴樞到此一遊’吧!”
“啊壯士!”玉無色一個哆嗦,腿夾得更緊,悲呼道,“一般性紀念,就可以了!”
裴樞哈哈一笑,放下玉無色,玉無色扒著他的手臂,瞅著他臉色,悄聲道:“少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千萬別和別人說。我聽見那個耶律祁,在向別人打聽商國這次開擷英盛會,是否有‘蓮花之慾’,‘蓮花之慾’你曉得吧?傳說中最厲害的情藥,蓮花素來是聖潔清淨的代表,這名字的意思,就是這藥能讓最聖潔的佛門蓮一般的高士,也慾望升騰,無法自控。更有一個妙處是,在蓮花之慾驅使下在一起的兩個人,會從此對對方的肌膚身體氣息都產生瘋狂的迷戀,這輩子再也沾不得別人……您說,”他聖潔又賤賤地瞄著裴樞的神情,“這個耶律祁,他要找這東西,是要幹嘛呢?”
裴樞低頭,瞧瞧這小子,玉無色好純潔地笑著。
呵呵呵,和自己老爹齊名的裴樞,大荒戰神裴樞,傳說裡暴戾兇殘,行事任性的裴少帥,據說對黑水女王也很有興趣哦,一直在為她打江山呢。嘖嘖嘖,自己在玳瑁辛辛苦苦打江山,自己喜歡的女人卻被別人覬覦,咱們性烈如火的裴少帥,是不是此刻怒火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了呢。
呵呵呵牛氣沖天的耶律國師,你以為你武功高智慧高手段高,咱們英明神武的翡翠小王子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玉無色小心眼高倍速旋轉,面上越笑越純潔,一朵花似的,他覺得吧,和宮胤錦衣人耶律祁這種腹黑大狐狸比起來,暴龍式的裴少帥,什麼心思都在臉上,是最好對付的一種。瞧,他的臉,已經黑了!
這次一定不會再失手的,他相信!
裴樞打量著這小子,想的卻是別的事,他本來應該在玳瑁繼續和俞採裡應外合,攻打上元,但前不久,俞採命人傳出訊息,說上元城另有秘密,她需要時間去探查,讓裴樞近期放緩攻擊,不必急在一時。他正好此時也打得煩躁,耶律祁英白七殺統統都跑了,去和景橫波相見歡,在別人的地盤上鬧騰,只留他孤家寡人地打打打,叫他如何心甘?想景橫波想得燒心,夜夜睡不著,再也忍耐不得,於是乾脆佯敗一場,給俞採再添點彩頭,就下令休整收兵,縮回三縣地盤擺開長期陣線,也讓上元鬆了口氣。
這邊一收兵,他就將軍事託付給自己的親信將領,一溜煙地到易國,準備去把英白換回來,給他追老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也該他回去挑大樑了。
他為了避人耳目,特意繞了一個圈,蒙易商三國接壤,他從蒙易邊境過來,直往幻都去,沒想到在這裡遇見玉無色。
“少帥?少帥?”玉無色聲聲喚,他回過神,看一眼那小子,那小子正諂媚地拉著他衣服,和他商量,“少帥,怪冷的,借件衣服穿?”
裴樞低頭,瞄了瞄那光溜溜直髮抖的小子,呵呵笑了笑。
這一笑,笑得玉無色發毛,隱隱約約覺得,好像也許大概可能,事態又要不朝著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了……
下一刻他看見裴樞手一抬,然後天旋地轉,風從眼前唰唰地過,渾身透心涼,再然後“咔嚓”一聲,屁股鑽心地痛,天地倒了個個兒。腳底朝天,臉向著地面。身子一悠一晃——被掛在了樹上。
“啊啊啊……”他尖叫聲此時方出,“啊啊啊為什麼!”
黑色靴子走入他的視線,裴樞此刻臉和他的臉平齊,那張漂亮的臉上,有微微怒氣,也有微微冷笑,還有微微嘲諷。
裴樞伸指,爆了小王子一個響慄。
“小子,賊滑賊滑的,瞅著你家少帥錢多人傻,想玩我是吧?”他嘿嘿冷笑,“你是當你家少帥吃素長大;還是當耶律祁吃草長大?他真要想拿走你的請柬,憑你能知道?能追上,能聽見他的秘密話兒?”
玉無色張著嘴,灌進一口冷風,猛烈地嗆咳起來。
裴樞毫無憐惜,又一個爆慄,狠狠地敲下來。
“滿嘴謊話,一臉賊色,豬也能瞧得出你不安好心,英白倒了八輩子黴,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蠢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