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也死了不少人,還有不少人到處亂躥,被隨便驅趕入各處宮中,此刻也無人查問,幾個人隨便找了間空出來的下房,便進去休息。
景橫波和宮胤老實不客氣地佔據了屋子裡唯一一張床上,聽那些人在商量如何出宮出城回易國。聲音壓得很低,景橫波也懶得聽,估計今晚那寵妃要倒黴了。
太監房的床很窄,睡兩個人著實不夠,她覺得很擠,挨著宮胤的身體,她便忍不住想起先前扒衣撕襟,看見的緊緻腰肢,修長雙腿,流暢頸線,光潔胸膛,還有胸膛上灩灩落梅……
忽然便燥熱了,她不自在地向外挪,沒留神挪到床幫子,哎喲一聲快要掉下去。
一隻手伸過來,將她抓住,撈回來,按在了懷中。
女帝本色 第六章 珍饈千道,只吃一口
她剛想抗拒,忽然感覺到他掌心燥熱,反手一摸,果然,他身上又開始忽冷忽熱,她下意識去探他的真氣,被他擋住。
走火入魔引起的真氣反噬非同小可,可能會導致各種病狀。她有些焦躁,爬起身看他的狀態,他看上去像發燒,臉上有一抹不正常的微紅,唇邊微微起了皮,顯得火燥。
她重重地拍床邊,把那些傢伙嚇了一跳,趕過去一看,都笑道:“瞧這弱身子,竟似發燒了。”
景橫波拍著床邊示意送水,那些人看宮胤生病,反覺放心。看景橫波橫眉豎目,生怕她一個不順心,搞出什麼么蛾子,當下便安排人找藥送水。景橫波奪過水盆,擰溼手巾把,親自給他擦汗降溫,藥卻是不敢隨便吃的。
擦不了兩下,他身子又冷了,她不能確定那冷是恢復正常了還是在打擺子,但那種彷彿沒有生機的感覺讓她害怕,當即扔了水盆和毛巾,拖過被子,當頭一蓋,在被子下抱住了他。
屋子裡的人都笑看著,互相傳遞著眼色,都覺得這“皇叔”看著性情驕縱,但對自己這名叫菊花兒的“朋友”,倒真算得上情深意重。
眼瞧著景橫波竟然當眾大被一蓋,眾人都不禁笑了,有趣地瞧著那被子——高高地隆起一大團,還翻來翻去,不會吧,這當眾就……?
景橫波才懶得理別人怎麼想,她躲在被子下,抱住了宮胤,先大力摩擦他掌心,覺得血脈不活,又去試探他小腹處的真氣。宮胤神智不大清晰,居然還曉得撥開她的手,護住那裡,景橫波一邊嗤笑這傢伙跟護懷孕孩兒似的,一邊轉向他心口,想知道心口那處極冰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就是走火的根源,宮胤的手又把她擋住,她來了火氣,撥開他的手,按在兩邊,自己雙手壓住,將臉貼上去,頓時覺得半邊臉都凍麻了。
他微微掙扎,她覺得自己的動作像個欲待強暴弱女的流氓,可老天知道到底誰強勢,他就算傷病著,依舊把她又掀了下去。
她恨恨地想這年頭,啥事兒都反過來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卻也不敢再亂爬,怕他病中還惦記著抵抗她,平白多費力氣更加虛弱。只得乖乖睡在他身邊,用屁股壓住他手腕,手再從自己背後伸進去,以這種詭異的姿勢,試圖給他調理氣息。
一觸及他的真氣,就感覺到陰冷寒氣徹骨,蓋了被子依舊冷得像冬天裸奔,那股真氣太兇猛,以至於她剛剛聚攏的一點真氣立即被衝散,她牙關格格打戰不肯放,覺得連屁股都被凍住了,他卻忽然翻了個身,將她抱住。
這一抱,她的手被挪開,她還想試試,他卻在她耳邊低低道:“抱著,便好了……”
她心中一聲嘆息,怨念地想著自己異能牛逼,內功什麼的終究還是練得太遲。此時疲倦襲來,忍不住閤眼睡去,睡著了也是不安的,不停地做噩夢。一會兒夢見被繩索捆死,那是宮胤把她抱得太緊;一會兒夢見被火烤著,那是宮胤又起了熱度,一會兒夢見宮胤死了,冰冷地躺在她身邊,漸漸凝成一具冰雪屍首,她驚嚇而醒,立即伸手摸摸他唇邊,他發作時,只有唇是微熱的。
這一夜她睡得不安穩,那群找她的人也不安穩。沒人認為她會死,但一時廢墟也清理不乾淨,眾人擴大了搜尋的範圍,甚至找出了宮外。
景橫波有心想通知,此時卻沒有能力,而且也不敢離開宮胤一步。先前她還有和他分道揚鑣的心思,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此刻卻再也想不到這事兒。
天快亮的時候她被哭聲驚醒,據說這座宮裡的寵妃暴斃了。
宮中暴斃是個要命事兒,所有伺候的人,都會立即遷到偏宮或者乾脆打發到宮外。景橫波看一眼笑得開心的易國探子們,心想自己的猜測果然被證實,可惜了個如花似玉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