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出宮,請問打算如何?”
景橫波介面笑道:“當然是要去滅口或者串供啦。”
她腳一蕩一蕩,鞋尖踢著裙襬,腳背蕩一抹雪白的弧線。
宮胤看她一眼,伸手將她裙子往下拉拉,遮住了那片腳背,心想這鞋子還是不好,露肉太多。
“沙豬。”景橫波悄悄罵一聲。氣音飄蕩,眼眸流轉,盈盈漾著的都是喜悅。
她原先不喜歡男人的佔有慾和保守,然而現在他的佔有慾她覺得是因為愛她,他的保守她也覺得是因為在乎她,到此刻才明白,原來有了愛,一切都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什麼都可以給出最甜蜜的詮釋,皈依心的方向。
原來決定心態的不是事實,是荷爾蒙的分泌。
拉好裙子,宮胤才看向殿下,道:“也不必費心去說什麼了。”
其餘人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宮胤招招手,忽然有幾條人影電射而來,後面還跟著一大群人,有人大叫,“刺客!刺客!”
“大王。”宮胤對商王道,“前面是老夫派去取證的人,如果不想鬧出誤會損傷,還請貴方供奉不要隨意動手。”
商王急忙道:“是客人!不必動手!”後面追的那一大群人才停下,轉眼各自散去。
景橫波瞧著這人數實在可觀,能第一時間發現宮胤的護衛,果然都是高手,那晚裴樞在商王面前奪鑰匙,危險難度可想而知。
她忍不住歉意地看裴樞一眼,那目光還沒抵達,身邊的醋罈子已經輕聲道:“小別重逢,你眼睛往哪看呢?”
景橫波“噗嗤”一聲,忍俊不禁,又有些氣惱,眼光重重往下一落,道:“行啊,我還想看看你,你倒是躺下來給我看啊!”
她那目光很有力度,正落在重要部位,宮胤一動不動地坐著,目光直視前方,道:“要麼,晚上?”
景橫波給自己的口水嗆住。
厚起臉皮的某人,真是有點招架不住啊。
為什麼有人,就能用高冷的姿態說著最猥瑣的話,還一點不讓人感覺流氓呢?
她在走神,一邊想著以後對付高冷著猥瑣的大神,是不是該調整戰略,一邊思緒就飄到了剛才的字眼上,晚上……躺下來……看……
多麼令人騷動的字眼啊!
難道她一直怨念的那件事,終於有希望了嗎!
隱約聽見底下商王怒聲道:“怎麼回事!”
她這才魂游回歸,發現底下殿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幾個護衛,護衛腳下俯伏著幾個男子,仔細看有點眼熟,看裝扮似乎是錦繡街的掌櫃們。此刻那群人正在殿下瑟瑟發抖,BIUBIUBIU聲響成一片。
原來是人證到了,也不知道宮胤什麼時候安排的,不過景橫波向來是宮胤來了就放棄動腦,天塌下來,也是他個子比較高。
商王凝視著那些掌櫃,神色為難,其實他自從王后女官被擒到殿前,便知道了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將整件事情再聯絡在一起回想,王后真正的心思昭然若揭,他震驚,更多的是憤怒,憤怒枕邊人如此心思深沉縝密,自己竟然從未懷疑;憤怒結髮妻子如此冷酷無情,竟然利用他的內疚和痛苦,來達到改立太子的目的;憤怒王后身為一國之後,竟然絲毫不顧大局,連他國女王都敢利用陷害!為一己私慾,不惜將國家陷入戰火!
憤怒太過,以至於他BIUBIUBIU得分外清脆響亮,乍一聽像放了一掛響鞭兒。
但他此刻卻不敢問,他怕這一問,店家說了實話,王后罪名落實,商國便要在各國貴賓前丟醜,也將無法交代。
這樣的行為太大膽太惡劣,借擷英盛會之機,陷害他國貴賓,以求個人私慾,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以後商國還如何在六國八部立足,還怎麼有臉再開擷英盛會?
要知道這樣的盛會,固然是給六國八部一個爭奪極品藥草資源的機會,對於商國本身的外交和經濟,也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也正是因此,商國一直在六國八部中地位超然,經濟富足。任何秩序的形成,都需要經年累月的努力,商國為擷英盛會的舉辦,也花費了無數精力物力,如果就此衰落,商國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
茲事體大,商王不敢問,但也不能裝傻,只得將微帶祈求的目光,投向景橫波。
偏巧女王陛下正在神遊,想著某些關於躺倒和睡覺以及看啊看之類的事情,無暇關注這等小事。
商王只好懇求地看宮胤,宮胤眼角餘光掃過景橫波,那傢伙正念念有詞掰著手指,算著還有幾個時辰到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