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臉阻攔?世上男子三妻四妾也多了是,哪有你們女人置喙的餘地?你若覺得你是女王容不下其他女人,那你趁早放手不要纏著他壞他性命!”龍翟重重拂袖,“哼,口口聲聲愛慕深情,卻連一個求生的機會都不給他。你若真喜歡家主,難道不知道除生死無大事,還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他正罵得口沫橫飛,一轉臉看見南瑾抱著衣裳進來了,正面無表情地聽著,立即一指明珠,道:“來得正好,扔了那衣服,有更重要的事你做。”
南瑾看一眼他神情,看一眼景橫波,再看一眼裡頭屋子,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便恢復了平日面無表情模樣,將衣服交給景橫波,轉身就走。
“站住!”龍翟目瞪口呆,愣了一會才大吼。
南瑾站定,背對這邊,沒有回頭。
龍翟暴跳如雷,匆匆上前一把拽住南瑾,“你也瘋了!一個兩個都這麼不講理!這是你任性的時候?”
南瑾雙手慢慢插進自己袖子裡,仰頭望天,不答。
龍翟憤怒得渾身發抖,只好猛轉身,指住景橫波,怒聲道:“都是你惹的事,都是你作得梗,我龍家遇見你,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景橫波狠狠盯著他,毫不退讓,龍翟煩躁地在原地蹭了兩圈,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道:“跟我來!”
他大力將景橫波拉進了屋內,屋子裡宮胤靜靜睡著,看樣子被龍翟點了穴道。
龍翟一直將景橫波拉到了床邊,自己坐在床頭,忽然解開了宮胤的髮髻。
景橫波目光一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動作。
這動作男人做很怪異,但是她心卻砰砰跳起來,一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疑問,如沉渣般忽然自心潮中泛起,一遍遍翻攪,她忽然覺得氣息有些不穩。
龍翟手底,是宮胤烏黑的發,如此黑亮,錦緞一般的光澤幽幽。
龍翟打了一盆水,景橫波盯著他,她不是沒見過宮胤的頭髮溼水,沒發現過什麼變化。
龍翟在水裡撒了一些藥粉,足足三種,然後才將宮胤的發,放入那盆沒有變色的水中。
一開始還是沒變化,龍翟輕輕搓洗髮尾,過了好一會,有一層淡淡的黑色彌散開來,那些黑色竟然不溶於水,膠質一樣。
景橫波沒看那些黑色膠質,她死死盯住了那髮尾,漸漸顯露的銀白,刺痛了她的眼睛。
是何時青絲滿頭,換了一夜白髮?
龍翟瞟她一眼,無聲冷笑,還要搓洗,景橫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閉了閉眼睛。
不用看了,白髮是從髮根開始白的,梢都是白的,自然是滿頭銀髮。
她懦弱,她沒有勇氣看那一頭銀絲,那不僅會讓她痛徹肺腑,還會更加痛恨自己——在似乎很久以前,她就應該已經發現他白髮的端倪,記憶中曾有數次白髮翻飛的影子,然而被她忽略。
她禁不住要拷問自己——真的足夠關心他嗎?
對面龍翟不放過機會地在拷問她,“女王陛下,你一臉在乎家主的模樣,可是你真的在乎嗎?家主白髮已非一日,你很多時候和他朝夕相處,出生入死,你為什麼就沒能發現呢?”
景橫波無言以對。
“他的白髮,一開始用假髮遮掩的,後來發覺假髮不安全,又染髮,後來發現染髮易被水浸泡失色,又嘗試藥物,藥物延續了一陣,會出現底層開始失效的情形,他又重新研製藥物,終於將這一頭白髮徹底遮掩,只是這藥物,依舊會對他的身體有傷害,僅僅為了不讓你傷心,他不惜被傷害。”
“而你,”龍翟聲音有淡淡輕蔑,“在最早期他的白髮還沒找到完美掩飾方法的時候,都沒發現。”
景橫波偏過臉去,她不會對龍翟心虛,但此刻白髮,似落了她心頭皚皚雪。
宮胤……何必!
這苦心遮掩的白髮,掩了一時疼痛,終擋不住遲來的痛苦,而那痛,會因為歉疚自責而更深重。
龍翟並沒有打算放過她,放下水盆,重新挽起宮胤頭髮後,又解開他衣袖,一直拉到他手肘部位,指了指手肘肘尖處,道:“你按按。”
景橫波按了按,指底微微尖銳的觸感,讓她臉色又變了。
“這底下有東西!”她駭然道。
龍翟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道:“針。”
“針?”景橫波感覺到那東西很小,是中了暗器嗎,為什麼取不出?
“針,碎了的針,正是這東西,阻塞了他的經脈,導致他在離開帝歌后,足足一年時間無法動彈,後來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