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楓騰地漲紅了臉,“沐芽!你莫拿他與我比!我,我是抱了你,可,可我不是七哥!“
“你是什麼?你是什麼??你是主子,我是奴婢,隨你玩弄麼?!”
“我不是他,我就不能是八哥麼??八哥對碧苓是玩弄麼??”
怒火正燒得人滾燙,這一句像當頭一盆涼水澆得沐芽一個激靈。
看她像被點了穴,怔怔的,奕楓這才喘勻了口氣,臉上的顏色慢慢消下去,“今兒……我是莽撞了。往後不了。你要真惱,捶我兩下。”
沐芽重重吸了口氣,“我……我不是碧苓!”
“我知道。碧苓多柔和、多聽話,你差遠了。”
“你!”
那小丫頭又急了,奕楓忙賠笑,“好了好了,不興說笑一句了?先前不是都應下要跟著我了麼?”
嗯?這才想起月夜練功為了玉佩她點頭應下跟他出宮,此刻羞惱不已,“那是應下伺候你,又,又不是……”
“我也沒說讓你做旁的啊?”
嗯?沐芽聽著,好像又被他似是而非地繞進去了,實在忍不了,一定要說個清楚,“你,你是說你喜歡我麼??”
“喜歡啊。”他應得很痛快,“我最喜歡稀罕物兒了,頭一次見就喜歡。”
“我不是物兒!”沐芽惱,“你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你!”
“我也不是物件兒。”奕楓笑,從腰間拆下個東西擱在她手中,“這個喜歡吧?我也不用你喜歡我,心裡有我就行。”
現代“喜歡”的意義此刻就像在對牛彈琴,可手裡這溫潤光滑的東西讓剛才所有的爭執都戛然而止……
“往後,我答應你不再……”想起後晌那讓他心跳得快要爆裂的場面,奕楓嗓子有些幹,想說不再抱她,又捨不得,乾乾地咳了一聲,“咳,……不再那般莽撞。你也對我好點兒,這玉佩,見皇父的時候我戴著,旁的時候,就給你。”
沐芽僵得一動不動,這麼簡單,玉佩就到手了,只要她想,現在就可以回去……
“沐芽?”
“……嗯,”
“應下我了,是不是?”
“……嗯。”
☆、第53章 ,
五月的京城,春光明媚,外地的小販們肩挑手推湧入城中販賣著各種手工藝品和各色小吃;街上熱鬧得車馬難行。怕初春受寒的太太小姐也都走出家門,萬壽山、御西湖,郊外的幾處寺廟都是絡繹不絕。
正是賞春好時節;可此刻沐芽耳中都是吶喊;眼前刀光劍影,鼻子裡一股泥土翻飛的味道。
坐在校場邊高高的指揮台上;看著那一身天青箭袖馬靴皮扣的人正與一隊人馬“廝殺”得不亦樂乎。對於武術;沐芽一向喜歡那種虛實莫測、綿綿化骨的意境,對這種力量型搏殺沒有絲毫興趣;此刻卻託了腮,津津有味地看著;希望把這一幕幕一幀幀地存進腦子裡……
雨水中一次衝動的意外,把她與九皇子的關係突然就拉到一個尷尬又十分親密的境地。那一夜,沐芽攥著那隻玉佩再難入眠。
最初愉快的相識、他的美貌,迅速就因為碧苓與八皇子情//事的暴露成了沐芽心裡的陰影。在她面前他狡猾又陰狠,那一點點對男神的欣賞很快就變成了害怕;別說悄悄生成喜歡;沐芽甚至一度很憎惡他。
正是因為他的折磨,沐芽魔怔了一樣想要得到玉佩,而這魔怔又讓她不知死活地主動走入了他的“魔爪”。
來到他身邊才知道,原來他以為自己是從七哥的“淫威”下把小奴婢救了出來。他很得意,覺得於她“恩重如山”。所以揉搓她,打她,他說很“喜歡”她,即便是有了數學和畫,一副居高臨下逗弄她的模樣從未改變。
哪怕就是美貌如斯的王子,沐芽心裡小小的自尊依然消受不了,從來沒有一絲一毫懷疑過她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握了一夜玉佩,竟然沒有激動地奪門而去跑到哥哥身邊。
要走了,隨時可以。隨時。不是生離,是死別。
像她對哥哥說的,離開了,就再也見不到瑾瑋了。離開了,也就再見不到奕楓了……
第一次喚他的名字,哪怕就是私下裡自己悄悄的,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第一次有了平等。她要走了,在他一番熱誠、屈尊地“表白”後。雖然沐芽並不覺得這對寵物一樣的喜歡跟愛情有絲毫關係,可她與玉佩同時消失,如此背叛他的驕傲,一定會惹他氣急敗壞,想剁碎了她。
這樣不好。即便永不相見,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