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對,所以啊,咱們得把門關起來自己瘋。”
小月牙兒眨巴眨巴,淚溼溼的,“哥……你真的……能帶著我浪跡天涯?”
“首先,昨天晚上你已經被‘打死’了,從此是個小鬼魂兒,不再是小奴隸了。你現在比哥自由多了。”
“真的?”怪不得哥哥的笑這麼好看,原來她不再是奴隸了,沐芽也笑了,“那這一頓板子真值呢!”
“小糊塗蛋!”林偵罵了一句,“差點就成了真小鬼兒。”
“哥,可疼呢。”
“那還不趕緊讓哥瞧瞧。”
“已經上了藥了。”
“那藥不行,留下疤就糟了。”
“留就留吧,反正夏天也不能穿裙子了。”
“誰說不能?”
“嗯?”
“等以後在咱們自己家裡,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沐芽輕輕抿了抿唇,心裡一時有些轉不過來,昨夜分明是一切都到了盡頭,可是現在哥哥這句話聽起來這麼可信。是啊,她自由了,可以有自己的家,關起門來,她就可以像從前一樣自自在在的……
“好了,來,趴好,哥看看。”說著,林偵放開手,把枕頭給她重擺好。
“可是……人家光著呢。”
“哥是大夫,你不能諱疾忌醫。”
哥哥一本正經的,已經卷起了袖子,像極了他在醫院那副公事公辦的大夫模樣。沐芽彆扭了一下,“那……好吧,可是,只看背上的傷,其他……地方,就不要了。”
“其他地方啊?其他地方也一樣會結疤的,會很難看的,小笨蛋。”
“不要!就是壞掉也不要!”
噗嗤,林偵笑了。沐芽羞得像個熟透的果子,一把被子蒙了頭,小烏龜一樣再不肯冒頭。
林偵知道,這已經是可以了。剛剛把手伸到被子下,那裡頭忽然又乍了一聲,“哥!”
“又怎麼了?”
“你……把眼睛眯著點。”
“我閉著眼!”
沐芽在被子裡撅了撅嘴,沒敢再吭聲,緊張地咬著手指甲。
……
晚春的天氣,房中溫度適宜,林偵輕輕地把被子掀開,一眼看到那滿布的棒瘡藥幾乎覆蓋了她整個身體,不覺皺了眉頭,趕忙取來清水,溼了藥紗一點點輕輕擦洗。
“嘶……”
“疼麼?”
“一點點。不過……涼涼的,好舒服。”
“疼就跟哥說。還記得哥教給你的幾種疼痛代表什麼嗎?”
“嗯,記得,針刺的疼是傷口疼,按壓疼是炎症。”
“嗯。”
好在棒瘡藥都是軟膏狀,很快林偵就用清水全部擦洗掉。再看那傷,板子死硬,薄綢遮擋不住,幾乎像是直接打在細嫩的皮肉上,有的地方反覆擊打,竟然如此準確,像刀子切下去,傷口深而齊,劃開面越看越像利器傷。想起奕楓手裡那把劍,明知根本不可能,林偵依然把牙咬得咯咯響。
也許是夜裡光線不好,有的地方跟已經有了炎症的跡象,林偵沾了點酒精,輕輕擦洗。
“啊……”
緊緊咬著唇沐芽還是疼得叫出了聲,林偵的心一顫,手下險些把珍貴的酒精撒了。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繃緊,肩頭顫顫的,林偵的手也跟著抖。怪不得人說醫不自醫,真是要他的命!強自屏了氣息,小心地動作。
也許是適應了那疼,她沒再叫,沒再發出任何聲音。房中靜悄悄的,薄薄的陽光透進玻璃窗照進來,輕輕灑在她身上……
林偵一面上藥,一面輕輕地吹,輕輕地,離得她很近,肌膚的溫熱觸在他指尖,柔滑如雪,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看著很心疼,可是……不知這是清涼霜白的藥,還是做醫生那詭異的頭腦,很快,眼前竟已是出現了已經修復好的畫面……
吹彈即破,比嫩嫩的小臉還要白淨、光滑,陽光下透著水嫩的光亮,稚嫩的曲線完美地弧,剛剛過了十五歲,年已及笄,像一條美麗的小魚翻著水波,悄悄漾在他心頭,那麼輕柔,那麼撩撥……
面對過多少身體,可這一次,他的神經像上滿了弦的發條,血脈繃緊怦怦地跳著,林偵深深呼吸一口,輕輕吐出,一時沒控制住,竟像疼似的發顫……
“哥,怎麼了?”
“……沒事。”
“哥,你怎麼了?”
沐芽正要回頭,林偵拿起一旁的衣服啪地甩過去把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