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打你呢,不算!”
奕楓起身用力戳著她的腦門兒,“傻子!真真就是個小傻子!原先的機靈勁兒都是演給人瞧的麼??”
“我,我只當七殿下是哥哥呢……”
“那是我哥!不是你哥!往後再敢往他跟前兒湊,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
她哭了,眼淚吧嗒吧嗒掉,梨花顫顫帶著雨珠兒,奕楓低頭瞧著,那淚像澆在了心頭,一股火發出來,這些日子的憋悶都出去了,心暢快了很多,就看著她哭,哭吧,好好兒哭!不疼一疼,哪裡知道犯了多大的罪過!
好半天,她哭累了,抽抽泣泣的,兩隻小揪揪顫顫巍巍。
“回房。”
奕楓吩咐了一聲,把褂子搭在手臂上,提了劍,一身白衣,走得很瀟灑。
沐芽抱了暖盅,磨磨蹭蹭地跟著。
“明兒就到我房裡來伺候,莫再待在茶房了。”
“嗯?”
“看著些你吧,蠢成這樣!”
他腰間的玉佩晃過宮燈下,亮亮的,沐芽沒吭聲,待走到院門口,輕聲叫了一聲,“殿下,”
“嗯,”
“正月十六……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你該問的麼?!”
橫豎都是你有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九一不小心撩歪了……ORZ
謝謝親愛滴道,雷雷收到!
☆、春日花枝俏
未進三月,天氣已是按捺不住,幾場大風颳來了南邊的和暖,又一場小雨,澆得乾西所後的幾株桃樹鑽出了嫩嫩的小芽兒。
瑾瑋一大早起來,一身清涼的小衣兒拽了一件披帛圍在身上就跑到廳中,對著花瓶裡的枝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子香沁入心肺,沒有花兒的膩,清新得人心發顫;日頭照進來,紅紅的小葉子架在綠枝間,比那花蕊還要嬌嫩幾分,瑾瑋閉了眼睛嗅著,讓日頭暖暖地撒在臉上。
“姐姐,”
十歲的五公主小亦泋從帳子裡探出個小腦袋,“又去嗅那樹枝子了麼?”
瑾瑋睜開眼睛,笑了,乾脆捧了花瓶放在床頭高几上,摟了亦泋道,“喏,這是清香木,又名香葉子、虎斑檀,只長葉子不開花,木質好,油亮堅實,宜雕,宜刻;最難得是嫩葉紅、枝條柔,味似柑橘,清香宜人,常年不衰。只不過這等稀罕物要在石灰山林下或是灌叢中方可生長,咱們大周也只有雲貴深山裡才有。”
“雲貴?”小亦泋沒覺得這不開花的樹枝子有什麼好,倒覺得長的那地方稀罕,“不長在這裡麼?那你哪兒得的?是莊大人派人尋來的?”
想起家裡秀樓前到處圍滿的各色花朵,刻意得發膩,瑾瑋撇撇嘴,“爹爹才不會這麼顧著我呢。”
“那是誰啊?幾根樹枝子,有什麼好?”
“禮不在貴,在心意。”
“偏是姐姐這等喜歡葉子不喜歡花兒的人才覺著好。”亦泋聳聳小鼻子,“可究竟是誰呢?”
“你猜呢?”
“嗯……九哥吧,只有九哥有這閒心閒情,也有辦法呢。”
瑾瑋聞言,抿嘴兒笑,“好了,莫混猜了,趕緊起來,一會兒去跟娘娘們吃茶呢。”
“哎。”
……
前晌陪著尹妃和靜妃兩個吃茶說話兒,瑾瑋心不在焉,想著昨兒那小太監送了樹枝過來,底下包著溼溼的泥土,外頭罩著溼棉紗,好是仔細。當時見那枝葉上帶著水珠兒,紅綠相間,比鮮荔枝還要嫩、還要新鮮,瑾瑋立時就吩咐人滅了薰香爐,護著那撲鼻的清香。待轉頭再問那小太監,卻是一個字也沒傳來。
到了傳膳的時候,瑾瑋都捨不得飯菜混了這味道。這麼守著醉了一日,心想著總得道個謝吧?
吃過茶,兩位娘娘起駕往御花園去,瑾瑋和亦汮亦泋兩位公主陪著在園子裡轉。剛在亭子裡歇下,就聽得角樓上的鐘響,皇子們前晌的課結束了。坐了一會子,瑾瑋待不住,推說早起沒吃什麼有些頭暈,尹妃便囑咐了兩句,許她先行退下。
避開娘娘們的視線,打發了小宮女,瑾瑋一個人往御花園東角門去,將將到門口就見奕檸奕楓走了過來,忙退回門裡,眼見他們進了北五所,這才出來。
站在甬道里,想著他是已經回去了還是沒到呢?瑾瑋正一個人猶豫,就見東六宮那邊走來兩個人,一個是那捲捲毛兒的西洋師傅伯倫特,另一個挺拔的身姿就是他。
甬道直來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