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自己,陛下心疼壞了,在這兒守了您許久。”
蘇瑜環顧四周,低聲問:“三,我是說陛下呢?”
“陛下剛登基,有得忙呢,也許久沒閤眼沒吃東西了,這會兒在書房議事。姑娘先吃些東西,過會兒陛下想必就來了。”忍冬說著吩咐人去傳膳,自己則上前扶著蘇瑜起來洗漱更衣。
蘇瑜看屋子裡燃著燈燭,想來外面還黑著,便問:“什麼時辰了?”
“卯時剛至,過會兒天便亮了。”忍冬一邊回著,一邊小心翼翼扶她去妝奩前坐著,悉心幫她綰髮。
“三……陛下怎麼這時候在議事,昨晚上沒睡嗎?”蘇瑜問。
忍冬嘆道:“昨日忙了一整天,後來又聽聞姑娘在平南侯府暈倒,陛下急的親自出宮接您回來,陪了您半宿,不過打個盹兒便去御書房了。”
蘇瑜聞此有些慚愧,她才剛回來就給他添麻煩了。
洗漱過後,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陛下駕到!”
蘇瑜驟然一驚,心跳莫名快了幾分,主動迎至門口,跪在了地上,緊接著便見一玄色衣角從門檻跨過,最後落在她跟前站定。
見她跪著,魏丞莫名心疼,彎腰將她扶起來,語帶斥責:“門口風大,怎麼不在屋裡待著,你才剛醒,身子正弱呢。”
語氣依然是那個疼她護她的三哥,蘇瑜心上暖暖的,抬眸時瞧見他穿著龍紋長袍,高貴不可方物,舉手投足間皆是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凌厲,只是眉宇間有著些許疲累。
看著他,她心上怯怯的,又覺得有些陌生。
勉強笑笑,她儘量讓自己跟以前一樣:“三哥做了天子,禮節總是不能費的,否則恐要被人說閒話。”
“哪個敢說你的閒話,在弄弄面前,三哥永遠都是三哥,不是帝王。”
他語氣溫柔寵溺,聽得蘇瑜鼻子裡泛酸,眼淚又逼了出來。
在大伯父靈前她還在想,阿爹阿孃沒了,如今三哥和大伯父也沒了,她再也沒人疼了。不想如今還能聽到三哥這麼說,是不是真心都沒關係,至少她聽了心裡是暖的。
其實君臣和兄妹哪能一樣呢,他是魏氏皇族,做了皇帝,就是天下人的皇帝了。當三哥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皇權不可侵犯,他們註定是要越走越遠的。只是這些蘇瑜這時候不願去想,只想騙騙自己,只當他是自己的三哥,一個人的三哥。
她紅著鼻子撲過去,緊緊抱住了他:“三哥,我好擔心你,每天都在擔心你。”
魏丞擁著她,輕撫她的脊背:“三哥知道,短短几日不見你便瘦了一圈兒,三哥很心疼的。”
蘇瑜回過神來時,從他懷中抽身,看到他肩頭金線龍紋上染了她的眼淚,心上微驚,忙垂下頭去,止了哭聲。
魏丞察覺到她的變化,卻沒作聲,只是轉而問忍冬:“膳食可備了?”
忍冬頷首:“回陛下,已經備了。”
魏丞點頭,又看向蘇瑜,語氣仍舊溫和:“三哥也餓了,咱們一起用膳可好?”
蘇瑜其實沒什麼胃口,不過想到方才忍冬說三哥很忙,想來昨晚到現在也都沒怎麼進食,便乖乖應了。
魏丞牽著她的手去偏殿,桌上早擺好了膳食,簡簡單單,卻都是蘇瑜平日裡愛吃的。
蘇瑜隨他一同坐下,不少宮人在一旁侍奉著,更有專門的人候著布膳。布膳的人都賊精賊精的,見蘇瑜目光在哪盤菜上多看一眼,便會有人夾到她的碗裡去。
蘇瑜以前跟三哥住在都督府時比較隨意,用膳食幾時有這樣的陣仗,受寵若驚的同時又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卻又不好說什麼,只得默默低頭吃東西,儘量目光不看別處,免得又有人給她夾菜。
魏丞望她一眼,淡淡吩咐眾人:“都退下去吧。”
“喏。”眾人應聲對著二人施禮,規規矩矩退了下去,一時間偏殿只剩下他們二人,蘇瑜總算有機會喘口氣兒。
魏丞眼裡噙了一絲笑意,主動給她舀了碗湯:“你許久沒進食,要吃些容易克化的才好,等用過膳讓御醫再為你診脈看看。”
蘇瑜捧著湯道:“我身體沒什麼的,不用診脈了。”
“總要看看三哥才放心。”
兩人陷入沉默,誰也沒再開口。
用過早膳,魏丞果真請了御醫給她診脈,確定無礙才算鬆了口氣。
蘇瑜坐在寢殿的坐榻上,低頭把玩著腕上的玉鐲子,小聲道:“都說了我沒事,三哥還不信。”
看著她腕上的玉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