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這是哪兒的話,弄弄過來陪你自是侍奉您盡孝的,何談您照顧她。”
太皇太后嗔他:“就你會說話,快走吧,別防著我們說私房話。”
等魏丞離開,太皇太后嘆了口氣:“陛下這孩子幼年吃了許多苦,所有事都是藏在心裡默默承受,懂事的也就比旁人早些,每每思及這個哀家便總忍不住心疼。”
說完又看向蘇瑜,“不過幸好有你陪著他,你在他心裡的位置是不一樣的。”
蘇瑜有些疑惑:“陛下先前一直住在平南侯府,入仕前從沒進過宮,為何看上去好像跟太皇太后祖孫兩個仍舊很親近?”
以前在平南侯府時,三哥便總是正正經經的,莫說跟誰玩笑了,便是面色柔和地對誰說句話也不曾有過。按道理,三哥跟太皇太后也沒機會見面,怎麼就能如方才那般,輕鬆自如的玩笑呢。
太皇太后笑道:“其實我與陛下倒是時常見的,世人都道哀家信佛,隔三差五便會去寺裡上香,實則便是為了尋著機會與他相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
“以前聽陛下說過,他心裡很敬重太皇太后的,您不僅是他的祖母,於他而言還有救命之恩。如今太皇太后和陛下祖孫團聚,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蘇瑜道。
“是啊,總算守得雲開,他前幾年的苦不算白受。”太皇太后拉著蘇瑜的手在自己旁邊坐下,“如今哀家便只盼著,你們倆能修成正果,成了婚,早日誕下重孫,那才讓哀家高興呢。”
蘇瑜面上一紅,起身道:“太皇太后,我幫您修花吧。”說著拿起旁邊的花剪,有模有樣地修剪著。
太皇太后看著她的背影,面上是雍容和善的笑。既然如今她願意住進宮裡來,想來心裡也並不排斥的,大婚的事只在早晚。
不過陛下的身份才剛公之於眾,如今是早了些,讓他們兩個年輕人多處一處,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午膳的時候,蘇瑜是在長樂宮陪太皇太后一起用的,膳後太皇太后依著往常去內殿小憩,蘇瑜便回了早就收拾好的平寧殿休息。忍冬、碧棠等人將她原先用的東西從昭鳳殿挪了回來。
至於帶回平南侯府的蟬衣和青黛,也被重新傳入了宮中。
幾個丫頭在殿內收拾,蘇瑜則是躺在榻上小眯了一會兒。
下午的時候,她去長樂宮陪伴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剛睡醒起來,蘇瑜便親自侍奉她梳洗。
她沒伺候過人,有些生疏,卻格外認真,並不曾處什麼差錯。太皇太后對她讚許有加,笑著道:“我下午要去誦經,你陪我去佛堂吧。”
蘇瑜點頭應著,陪太皇太后去了長樂宮後面的小佛堂。
小佛堂地方不大,收拾的卻很乾淨整潔,簡簡單單的毫無奢靡之風,一如長樂宮的擺設一樣樸素。
入內後,蘇瑜由太皇太后指示著點了燈,陪太皇太后上三炷香,又誦了幾遍經書。
隨後太皇太后又拿了經書給她抄寫。
蘇瑜以前是個坐不住的性子,不過如今在太皇太后跟前就乖順多了,規規矩矩坐在那兒一筆一畫地抄經書,全程安安靜靜的,連一個大動作也不敢有。
太皇太后在旁邊坐著吃茶,偶爾側目打量她一會兒,眼底是滿意的笑。
抄寫完了,她長舒一口氣,將筆擱下,親自起身將其奉給了太皇太后過目。
太皇太后接過來一瞧,卻有些詫異:“你這字……猛一瞧跟陛下的一模一樣。”
蘇瑜笑道:“臣女的字幼年是陛下親自教的,故而有些神似。不過我的字缺少風骨,沒什麼力道,仔細看跟陛下差的很遠呢。”
太皇太后仔細瞧瞧,確實有不同,但已經是相當神似了。這丫頭的字能練成這樣,可見陛下之前也是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先前太皇太后讓人打聽過蘇瑜的事,大多都說什麼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如今再瞧瞧這字……分明便像是兩個人,倒有些古怪了。
太皇太后尚在沉思,荊嬤嬤從外面進來,說是陛下來了。
太皇太后禁不住笑:“哀家就說吧,你住在長樂宮裡,陛下只怕要比往日來的勤快許多。”
又問荊嬤嬤,“如今什麼時辰了?”
“回稟太皇太后,酉時三刻了。”
“呦,不知不覺都半日過去了,弄弄抄了半天的經書,只怕也餓了,走吧,咱們去同陛下用晚膳。”太皇太后說著,拉了蘇瑜往外面走。
魏丞在長樂宮等著,見太皇太后和蘇瑜過來,親自迎了上去,扶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