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總算了解了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算計杜霜醉時,她和世子未嘗沒開玩笑說要把她和許七灌了藥塞到一張床上。
如今這毒辣之計被許七用到了穆怡身上。
難道人心醜陋一般,所以會不約而同的想出這樣陰毒的點子?
算計杜霜醉,穆氏只會有一剎那的歉疚,甚至還覺得,對杜氏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損害。橫豎樓家夠無恥,這種醜事一旦爆發,樓家想的不是要替杜霜醉討什麼公道,只會想著怎麼遮掩,從中得到他們想要的好處。賣媳求榮又如何?賣女兒的事他們也做得出來。
說不定對杜氏還是好事。以她蒲柳弱姿,又是再嫁之身,哪管她是妻或妾的名份,只要進了許家,那都是她的福分。
可這事若落到穆怡身上,穆氏就是羞恥、痛悔和一輩子的內疚了。她不願意讓穆怡受這種侮辱。不算許七名正言順的娶了穆怡又如何?正妻的名份都玷汙了穆怡。
穆氏未嘗不打著僥倖的主意,心想,只要自己離開這魔鬼傻子,以後關起門來輕易不走動,只過自己的日子,嚴加防守,絕不給許七以單獨相處的機會,他能耐她何?
可她低估了許七的決心。許七從前是傻子,做什麼事,眾人都抱著寬容的姿態。甚至是拿出來當作笑料大加嘲諷的。當他把前所未有的手段用到穆氏身上。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傻子就是好,他不在乎別人用什麼眼光看他,更不在乎世人如何非議他的行為。
況且他的眼神十分端莊,不帶一點猥褻。神色也十分肅穆,看不出一點邪惡。穆氏幾乎能猜得出許七的心思:她雖然衣衫不整的暴露在他跟前,可在他眼裡,她就是個喘活氣的人,根本不是個女人。
許七指尖略帶嫌惡的挑著穆氏的褻衣,簡短的道:“兩刻鐘。”
穆氏揹著許七攏好衣襟,渾身上下都哆嗦成一團。不是羞的,是氣的,是恨的。她都要瘋了。
她不是覺得自己受到了一個傻子的調戲而覺得羞恥——如果真那樣,起碼她還能滿足一下身為女人的虛榮——可分明這傻子就沒拿她當個女人,而且這傻子明明白白的表示,她視之如命的東西,他壓根一點都不在乎。
可偏偏她不能不在乎。這要是傳出去。她還有臉面活下去嗎?她還怎麼做榮耀十足的世子夫人?她還怎麼和世子做恩愛夫妻?她還怎麼接管許府中饋?她在許夫人跟前,哪裡還有一點顏面?
穆氏哆哆嗦嗦的繫好了衣襟,再回頭時,許七早就不見了蹤影。
穆氏前胸一片清涼。頭頂的陽光再烈,照在她羞憤滿面的臉上,也只剩下了陰冷。好像有風,將她迎頭劈開,從腦門的開口處,硬生生將一股陰風一直灌到她的胸膛裡,再灌到腳底板。
她雙臂交握在前胸,藉以遮掩若隱若現的風光,剋制不住的打著哆嗦,幾乎寸步難行,偏生腦子裡一直迴響著許七最後一句話:“兩刻鐘。”
跟下了魔咒一樣,讓她腦仁幾欲崩裂,生不如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生生的剜著她的心,疼的她都不知道疼是什麼滋味了。
紅綃小跑著迎面過來,才叫了一聲“奶奶”,便被穆氏揚手一個狠狠的耳光打過去,厲聲喝斥:“你個沒用的廢物,剛才跑哪兒去了?”但凡她機靈點,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也不會著了那傻子的道兒,但凡有個人在,她也不至被他這番羞辱相逼,竟是進退維谷。
紅綃捂著臉還想辯解:“奴婢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奶奶便不見了……”紅綃真覺得自己冤枉,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七爺和奶奶就都不見了,害得她到處找,一直找到這個時候。
穆氏左右開弓,又是兩個耳光,紅綃立刻人如其名,兩頰嫣紅如血。大白天她撞鬼了不成?誰讓她不眼珠不錯的盯著自己的?
紅綃不敢再辯,抬眼打量穆氏,盡職盡責的道:“奶奶,七爺沒為難您吧?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本想先尋到奶奶再說,畢竟七爺行事無忌,闔府的主子也都見慣不怪,奴婢怕一走,奶奶孤掌難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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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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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成心火上燒油啊,她還沒被孤掌難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