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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他。他一直想等自己有機會、有能力了,再去穆家提親,可是穆怡沒能等到。她就像驚弓之鳥,害怕這個世界,不敢再相信誰。只除了還能對他笑笑,說兩句話,除此,她對誰都滿懷戒備。
不該這樣的,穆怡那麼甜美、純真,她沒想過害誰,卻被自己的親生姐姐背叛,如果不是穆婉推波助瀾,穆怡也不會被許七利用、陷害。
只要一想到穆怡臨去世前的種種可憐情狀。林暮陽就沒法不恨。那些不曾善待過穆怡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許世子、穆婉、許七、杜霜醉……
沒道理他的怡兒孤零零的死去,他們卻還能笑著幸福的活下去。
林暮陽忽然勒住馬,對身後的隨從吩咐:“你親自把杜家二娘子送到五城兵馬司。怎麼說她也是樓家人,一損俱損。”
那隨從愣了下,道:“爺,杜二娘子可是有和離書的。”
林暮陽陰狠的笑了笑,道:“和離書?呵呵呵,不過一紙無效的文書罷了。你以為樓春平是個蠢的?他沒得到確定的結果就會放她自由?也只有杜霜醉這個蠢女人天真的以為樓春平寫下一紙和離書就算完事了。”
隨從便訕訕的不敢還口,垂頭道:“是。那,之後該如何?”
“如何?”林暮陽抬頭看著殘陽如血,冷冷的道:“官奴,發賣。這是她該承受的,不是嗎?”
對於林暮陽的出爾反爾,杜霜醉是不意外的,可當聽說那紙和離書壓根沒效用時,她確實驚愕了一瞬。可隨即也就瞭然了。不怪乎當初樓春平答應的那麼痛快,原來他在這動了手腳。她還真是……蠢!
沒經過什麼世事,就算見識過人性的醜惡,還是對人完全沒有戒備心理,天真的以為一紙和離書就算是了斷了。
沒有官府備案,這一紙輕飄飄的文書有什麼用?
她只從自己這想,嫁妝早就空了。退不退嫁妝無關緊要。樓家又看管的她嚴,她想著來日方長,總有給父兄送信兒的時候,萬萬沒想到樓春平很快就把她送到了林暮陽的府上。
來回一耽擱,她看似安全,其實就是一條漏網之魚。是死是活,還真就懸在林暮陽的一念之間。
也罷,這大概是她最完滿的結局了吧?既然心中滿是仇恨,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只當玉石俱焚。
杜霜醉被關進了女監。
這裡關押著數十個女眷。從前都是高高在上的貴婦,如今衣衫襤褸,面有菜色,各個狼狽不堪。
樓夫人、樓採鳳也在其中。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樓夫人通紅著眼睛撲上來撕扯著杜霜醉,滿口都是辱罵之詞,全然沒有從前的嫻雅風姿,對杜霜醉又撓又抓。
杜霜醉雖然年輕,可樓夫人不要命的潑狠,杜霜醉還真是毫無還手之力,只得捂了臉,任憑樓夫人拳打腳踢。
好在她在這裡受盡了折磨,原來就沒什麼力氣,只發洩一會兒就癱軟在了一邊,只是哭罵。杜霜醉冷眼瞥著她,不置一詞。
樓採鳳倒沒上手,看杜霜醉的神情也沒多少仇恨。樓家人什麼脾性,旁人不知,她是知道的,樓採鳳倒不多恨杜霜醉,她只覺得杜霜醉可憐。
夜深人靜,牢房裡的人都睡著了。慘淡的月光照進來,陰風嗖嗖,顯得格外淒涼。不時有女子半夢半醒的啼哭聲,不知道是誰又做了惡夢。
杜霜醉偎在一角,攏了攏手臂,沒有一點睡意。樓採鳳悄無聲息的捱過來,低聲道:“沒睡?”
杜霜醉瞥她一眼,搖搖頭。她不明白樓採鳳來此何意。
樓採鳳緊了緊衣服,道:“我還以為你攀上了靠山,不用受這種苦了呢?”
杜霜醉道:“哪來的靠山?”
樓採鳳嗤笑一聲道:“說實話,我對我哥的行為也不齒,好歹你們也夫妻一場,他卻說賣就賣,說送人就送人,比禽獸都不如。可誰讓人都惜命呢,我當初也是懷著私心報著希望的,犧牲你一個,救了我們全家,值。”
杜霜醉冷冷的別過頭,道:“打的好算盤。”
樓採鳳道:“生什麼氣?換成你,讓你們犧牲你嫂子保你們全家,你肯不肯?”
杜霜醉搖頭:“不。”
樓採鳳不以為然的道:“別把自己說的多有風骨似的。”可頓了頓,她又悵然的道:“不過也難說,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天生會打洞,有什麼樣的爹,自然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換成是你,還真未必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我有時候也挺恨的,怎麼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