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海軍卻態度堅決地謝絕了江老師的好意,他自己來就好。
水蜜桃又水又軟; 揭開皮汁水四溢,嘴巴一嘬,果肉就順勢滑進去,溢滿整個口腔。
林蕊看著江彬在邊上小心翼翼的模樣; 頓時覺得辣眼睛,感覺實在看不下去。
女大學生無聲地嘆了口氣; 站起身垂頭喪氣往病房外面走。
這個世界太瘋狂; 她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不然實在沒勇氣面對躺在病床上的“後媽”。
於蘭幹掉了一大碗葡萄; 慌慌張張放下空碗; 眼巴巴地跑出來找林蕊; 語氣驚疑不定:“蕊……蕊蕊; 你說江彬是不是跟鄒鵬有什麼呀?”
那態度實在太殷勤了; 好像超過了剛認識的朋友應有的界限。
林蕊絕望地看著於蘭,喃喃自語一般:“完蛋了; 連你都看出來了,那肯定是真的了。”
於蘭大怒:“我眼神好的很,可比你強多了。”
她愁眉苦臉,試探著問自己的姐妹; “你說,我要不要勸勸江彬?”
林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下意識道:“勸什麼?”
“齊大非偶啊。”
要是初中語文老師知道於蘭居然能想起來用這個成語,說不定會感動到落淚的。
於蘭卻還愁眉苦臉:“門當戶對是正理,你覺得鄒鵬家裡頭能夠接受江彬嗎?”
媽呀,就光她家裡頭的那對爹孃便叫人好瞧。
子女真的能夠跟父母脫斷關係嗎?事實上很難吧。
鄒鵬家裡頭是什麼身份?就算江家不做妖,人家也未必看得上眼。
林蕊心情微妙,下意識地反唇相譏:“就鄒鵬現在的處境,能不能找到物件還難說吧。”
動不動就出生入死的,這萬一有個好歹,人家姑娘怎麼受的住?
摸著良心講,從現實狀況看,還說不清楚誰嫌棄誰呢。
林蕊以為於蘭會出言反駁,畢竟誰都能看出來鄒鵬是部隊的重要培養物件,前途無限。
不想於蘭卻認真地點點頭:“是這麼個道理,她還是早點放棄吧。”
林蕊心念一動,下意識地開口問:“你怎麼想到門當戶對了?”
她心思清明,立刻反應過來,“是不是陳樂他父母?”
於蘭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算是看明白了,宣傳的時候是工人的廠子,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廠長的兒子跟普通工人的女兒,那肯定得是後者攀龍附鳳啊。
林蕊擔憂地抓住於蘭的手,小聲道:“他們家給你氣受了?”
於蘭搖搖頭:“那倒不至於,就是他媽總是動不動就說我學歷低。其實她自己也就是小中專畢業,我好歹還是高中畢業後考的大中專呢。”
即使當著自己好友的面,於蘭也不好意思繼續吐槽。現在大中專在不吃香,她也是自己正兒八經考出去的。
陳樂他媽要不是家裡頭的關係,根本就上不了中專。
她憑什麼瞧不起自己啊?不就是因為她是官小姐家的女兒,自己爹媽就是普通工人而已。
林蕊拍著於蘭的後背,緊緊抱住自己的姐妹。
她不知道應當怎樣應對婆媳之間的矛盾。
上輩子林主席離婚的時候,她年紀還太小,已經記不太清楚之間的細枝末節。
這輩子鄭大夫沒婆婆,因為舅舅常年不在家的緣故,外婆跟舅媽感情更加像是母女。
她姐現在還沒結婚,盧哥父母對這個準兒媳滿意得不得了,尚未發現矛盾。
至於她自己,大美人對她溫柔的很。
大表哥還沒來得及拿腔拿調端公公架子呢,先被大美人冷眼鎮壓了。
得意的她恨不得當場就翻跟頭。
現在面對朋友的難題,她只能泛泛的安慰:“咱們不委屈自己,不痛快就別憋著。”
於蘭鼻子一酸,差點兒當場掉下眼淚。
也就是對著自己的姐妹,她才能抱怨幾句她的艱難。
用老話來講,這還沒進門呢。真進了門,還不知道要怎麼過日子。
“自己有能耐買套房子出去單住就是咯。”
廁所門開了,丁子霖皺著眉頭走出來,很不贊同地瞪著林蕊,“不痛快不憋著怎麼樣?跟人家大吵大鬧一場嗎?”
他目光落在林蕊臉上,連連搖頭,十分痛心疾首的模樣,“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真知灼見呢,沒想到你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