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覆上了她的脖頸,一寸一寸地吻著,皆是霸道溫熱的纏綿,直至鎖骨處,輕輕齧咬,似是孩童任性無理地想要留下烙印。
搖光終於忍耐不得,用力地掙扎著,試圖擺脫他的控制,洛衍書感受到身下人兒的羞惱反抗,覺得她一點也不乖,吻得愈發用力了。
他又順著肌膚一寸一寸地往回吻,最後挑弄著搖光的耳垂,沉沉呼吸著,啞了嗓子問道:“搖光,不要喜歡別人,喜歡我,好不好?”
這一問,卻又喚回了搖光不少理智,她知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她穩了穩心志,冷聲說道:“洛衍書,我不會喜歡你,你可明白?”
聲音清冷堅定,似一眼寒泉澆滅了燎原之火。
洛衍書醉了,她不能由著他,縱著他,於是言語間便刻意多了些冷厲。
洛衍書沒有回答她,卻也沒有再動作,頭埋在她的頸窩,許久許久,才終於抬起頭,鬆開了她,笑了笑。
似往日那般戲謔模樣,只是右邊唇角並無那枚小小的梨渦。
“朕知曉了,夜已深了,皇姐請回,衛防圖在那邊櫃子第三層的暗格裡。”
搖光低著頭,理好了衣裳,取出了衛防圖便打算出門。
開門時身後卻傳來洛衍書的聲音:“給朕一年時間可好,一年內,不要答應別人。”
搖光卻沒有回頭:“陛下,我沒有義務給您這一年,我與不與旁人在一處,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是我和他之間的緣分,與陛下您並無干係。”
說完開門離去。
留得洛衍書獨自一人坐在桌邊,解開腰間的香囊,捧在手心,有絲絲縷縷的清淺香味浮了出來。
他笑了笑,自己白日裡就應當發現這香囊是蘅蕪的味道才是。
他只是不明白,他把世間最好的都捧給了她,那麼多盛禮為何就比不過那晏清毓一支木簪,一塊懷錶,一隻貓兒。
而只有搖光明白,她在懼怕,懼怕原文裡的結局,懼怕在以後歲月裡他會給她帶來的種種質疑猜忌設計和死亡。
即使是晏清毓,她心動於他,卻也不打算交付全部真心,她只是心裡知道他是個真正的君子,若託付了此生他便會護自己周全。
孤單活了一世寫多了虐文的人,怎麼會相信這世間有這麼多的甜情蜜意。
之後很多年,搖光回想起那時候的自己,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沒心沒肺最不知好歹最壞的大豬蹄子,那時候她瞧著身旁熟睡的男人和與他如出一轍的粉粉嫩嫩的小糰子,才明白了那句至理箴言。
人類的本質是真香。
許是入了秋,過了生辰後盛安開始淅淅瀝瀝地落著雨,雨勢不大,卻來得綿密,瀟瀟細細。宮人們手腳都很勤快,將枯枝敗葉收拾得乾乾淨淨,倒顯得那秋雨有些孤單了。
搖光便命宮人留著那些梧桐墜葉,瞧著有些肅殺的梧桐樹,才覺得有些迎“拾秋殿”這個名了。
一連下了好幾日的雨,洛衍書也未曾來找過她,晏清毓也沒了訊息,似是都在賭氣一般,她索性也不去理他們,關上門每日和幾個小丫頭捉貓逗鳥,嬉笑怒罵,像沒事人似的。
只是夜裡有時太無聊了,便取出那‘空山’撫弄一二,琴音寂寂,似在安撫秋夜裡的悽風苦雨。
一直到了第六日,安南王才遣了人來告訴她:“明日王爺邀長公主殿下至府上一敘。”
因著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搖光找了蘇珩,讓他派人遠遠跟著自己。帽帽雖平時是個不正經的攪事精,傳起話來卻毫不含糊,揮舞著她肥美短小的翅膀,沒一會兒就撲騰了回來:“放心!放心!”
於是搖光也就真的放了心收拾了收拾前往親王府。臨出門前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拔下了髮間的木簪,戴上了洛衍書賜給她的那些珍貴精美的步搖。
安南王想看見的是洛衍書對她的寵愛。
安南王在盛安的府邸卻不大,也不招搖,規規矩矩地安置在城東一處巷子裡。
搖光一到,便有門人客客氣氣地引到:“殿下這邊請,王爺已恭候多時了。”
王府內也是一片簡潔規整的樣子,連半個姬妾也未曾撞見,一路行至後花園,才得見了些顏色。
金黃的菊花大朵大朵地鋪滿了整個院子,在細密如織的秋雨裡開得盛大招搖。
搖光笑了笑:“王兄此處的金菊,倒是開得好,本宮殿後的那片院子,菊花才剛剛吐苞。”
安南王坐在院子中間,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王妹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