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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一攤,重新倒在床上。
下人急了,「少爺,將軍和孟大人還在前廳等您呢?」
不是夢!
他睜開眼,催著下人趕緊替他穿衣,慌慌張張地跑去前廳。
孟大人正喝著茶,鬱亮黑著臉坐在一旁。也是鬱家沒有族人,若不然長子除譜一事就不會如此簡單。
鬱雲慈端正著臉色,神情平和看不出喜怒。
「史大公子可來了?」孟大人問道,命人到門口瞧瞧。
既然要歸還史家的骨肉,史大公子怎麼能不到場?是以,在他們從衙門出發時,就派人去史家通知史文軒。
史文軒不知詳情,只知道方家表妹出事,順天府尹讓他去一趟將軍府。心裡忐忑著,最近他已極少登鬱家的門,一路上想了無數的可能。
卻沒有想到最壞的一種。
當孟大人說出鬱全勝是他與方氏私通之子後,他幾乎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去,不想正對上鬱雲慈嘲諷的眼神。
難不成都是這個女子在搗鬼?
「孟大人,凡事得講證據。在下與表妹方氏一直親如兄妹,萬不可能做出如此有違天倫之事。不知孟大人是聽何人所言,怎麼能聽風就是雨,隨意汙辱別人的名節。」
順天府衙內發生的事情,傳得沒有那麼快,所以史文軒還沒有聽到風聲。他看了一圈,沒有看方氏,心裡犯起嘀咕。
還有將軍,不是癱瘓在榻無法起身嗎?怎麼會突然坐起來?
「鬱將軍,表妹這些年對您如何,您是最為清楚的,怎麼聽信他人一面之詞,就懷疑表妹的清白,還不認親子?」
史文軒嘴裡的旁人指的當然是鬱雲慈。
鬱雲慈既然敢說鬱全勝是史文軒的兒子,就不怕史文軒狡辯。古代可沒有什麼親子鑑定之類的,僅憑鬱全勝長得像史文軒,而且他又和方氏走得近。她就敢斷定,十人之中,有八人會相信他們是親生父子。
史文軒再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抵不過眾口鑠金。
鬱亮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恨。
孟大人撫須沉吟,「史大公子,鬱將軍是何樣的人,你應該清楚?他身強體壯,怎麼會一夜之間癱瘓如廢人?今日景夫人替父狀告方氏謀害親夫,鬱氏弒父,兩人當堂認罪。鬱將軍念父子之情,雖然不是親生,但養育多年,唯恐養子無家可歸流離失所,有心成全你們父子的情分,此乃心胸極其開闊之人做出的善舉。換成旁人,必會銘記鬱將軍的大恩。至於史大公子是否要認回兒子,端看史大公子自己的想法。」
史文軒瞳孔猛地一縮,暗道難怪?
方氏那個蠢婦,自己不是再三規勸她要忍耐,籠絡好將軍才是正理。她居然蠢到自毀前程,去謀害自己的丈夫,當真是婦人短視,不知顧全大局。
自尋死路,不值得同情!
鬱全勝腳步虛浮地踏進來,也聽到孟大人的那席話,只覺得五雷轟頂。
「孟世叔,你在說些什麼?我不是我爹的兒子?」
方氏母女的作為,他剛知道一些,倒是沒有太大的震驚。可是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不是鬱府的少爺。
「沒錯,你是方氏與史大公子的兒子,鬱將軍養育你多年已是仁至義盡。以後你就回到生父那裡,本官想著虎毒尚且不食子,史大公子不會眼睜睜看著親生兒子流落在外吧?」
史文軒沒有做過那事情,叫他如何認下鬱全勝?要不是方氏蠢到謀害鬱亮,何至於鬱亮現在一口咬定勝哥兒不是親子?
當真是個蠢婦,以前看著聰明有心機,怎麼最近頻出昏招。
「將軍,在下敢指天發誓與表妹之間清清白白,沒有半點逾越,勝哥兒千真萬確是您的親子。如有一字虛言,在下甘受雷火焚燒之罰,永世不能輪迴!」
「天公太忙,哪裡能看清世間每一個惡人。若事事都有上天做主,人間哪有那麼多的冤屈,各州縣及京中又何必要設衙門刑司,審理案情,替人申冤?」
鬱雲慈話音一落,孟大人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鬱亮的這個次女,以前他根本沒怎麼注意過?只知道極聽方氏的話,疏遠真正的外祖家成國公府。
自己的妻子不止說過這個女兒不像成氏生的,太蠢,不及成氏的十成之一。現在看來,傳言不實。
此女言談舉止,淡定從容,頗有以前成氏的氣韻。
「景夫人說得沒錯,斷案論證,豈憑一個子虛烏有的誓言就能洗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