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都說了這話,要是還不明白,王家太太也就算是白活了這麼多年——這是逼著她當著淑寧、純儀的面將那丫頭當場料理了!那丫頭鬧出了這事,惹到了兩個帝姬頭上不說,一旦鬧開,王家以後的聲名也是全毀了……這麼想著,本就不是省油燈的王家太太鄭重的點頭:“帝姬放心就是。”一揮手,“將那賤婢帶來!”
夏侯清忙出門吩咐下去,素日裡見那丫頭頗有幾分得太太和大奶奶青眼而巴結的下人們也知道風向變了,兩個平日就嘴緊的粗使嬤嬤將那丫頭一路押著到了院中,扔到了王家太太面前。
那丫頭被這大力扔得七葷八素的,抬眼便見王家太太和夏侯清臉色全是不好,立在面前形成了一道尾牙。她不禁嚥了一口吐沫,哭道:“婢子知錯了,還請太太和大奶奶寬恕。”
憑著太太素日的疼愛,那丫頭原本以為一定會就此揭過,誰知王家太太臉色愈發森冷,退後一步,喝道:“來人,跟我狠狠打,叫她知曉了,什麼是嫡庶之禮!”
還沒反應過來,臉上重重捱了一下,頓時將她打蒙了,眼前金花亂舞,頓了一會子,才抬頭看清了,王家太太身後坐著兩個衣著華貴的美貌女子,以及正在其中一個懷中坐著啃手的男嬰,還有在夏侯清懷中,滿眼幸災樂禍的小嬰兒。
明白了太太這樣打自己的原因正是因為這兩人在那丫頭臉色狠狠咬牙,搶到淑寧面前:“這位貴人,婢子只是仰慕大爺,只是如此……”話還未說完,王家太太臉色大變,要再讓她衝撞了淑寧,那這回可就是覆水難收了!當下恨聲道:“還不將她抓回來!難道要我親自動手!衝撞了貴人你們誰擔待得起!”
兩個粗使嬤嬤聽了這話,忙上前將那丫頭抓在手中,另一個上前,一個大耳刮子摔在她面上,原本紅腫的半面頓時腫得更高,嘴角也淌出血來。
淑寧平靜的看著施邢過程,眉眼中的凌厲和慵懶混雜在一起,看得有些怪異。阿翎趴在夏侯清懷中,看著那丫頭被打得伏在地上,半晌才抬起頭來,半張臉腫得老高,眼中還含著楚楚可憐的淚光,頓時覺得背脊一寒,身子一扭纏住夏侯清,心裡暗歎這真是個實力派。
夏侯清見那丫頭吃了癟,還是有幾分暢快,垂眸看一眼懷中扭動著的阿翎,上前附在純儀耳邊道:“嫂子,不如將孩子帶下去?這樣的場面,未免汙了孩子們的眼。”
純儀思量片刻:“不必了。”要說這丫頭敢在沒過門的二奶奶面前裝喬這事,王家太太不知道也就算了,但要不是她慣著,能有這事?思來想去,純儀可不敢將孩子們放在這裡,一刻也不想。
而阿翎聽到自家孃親這話,立馬笑了。秉承著人類的劣根性,阿翎是很願意看一會兒熱鬧的,當下縮在姑姑懷中,轉頭看著那丫頭。
只見她雙頰紅腫,伏在地上雖是柔弱,但沒有一絲美感可言。腫得高高的臉上還掛著點點淚珠,看得更是不倫不類。
別說這些子已經嫁了人並且都是嫡妻的看不慣這種狐媚子,連阿翎都覺得手心兒癢癢。裝柔弱這事,對男人大概還是很管用的,但對於女人……除了蕾絲恐怕沒幾個人喜歡吧。
“劈啪”聲一直沒有停過,直到那丫頭伏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掌嘴的粗使嬤嬤才停下來,垂手站在一邊等著王家太太發落。王家太太抿了抿唇,轉頭看著淑寧:“帝姬……”
“我說了,太太的家事,我們都不管。”淑寧微微一笑,話雖這樣說,但其實什麼意思,在場諸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說著,淑寧又垂眉看了一眼啊那丫頭,佯作惋惜道:“懲處人的法子多得是,何必打臉呢?成了這樣,以後令郎見了可喜歡不起來了。”
對於二姨母的偽善,阿翎也只能報以乾笑。也明白日後長大了千萬別招惹到淑寧頭上,不然恐怕會被修理得很慘。
那丫頭雙頰紅腫,伏在地上不住的打量著姐妹倆,明白這兩人只怕就是淑寧帝姬和純儀帝姬。
原本王家太太將她買進來的時候,她就是抱著進來享福的心態,太太寵著,大奶奶性子和軟,二奶奶還沒過門,王家後院儼然就是她的天下……
可現在來看,夏侯清一再忍讓,難道不是就是在等著這一天?
這麼想著,那丫頭心裡恨得很,握指成拳,看著夏侯清,雙頰痛得很,還是強撐著說:“大奶奶好手段……”
夏侯清在純儀身邊立著,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低頭看著阿翎,摸摸她的小腦袋。阿翎也不是什麼傻子,從上回聽到這個姑姑跟春兒的話,就已經知道這種事只是遲早的問題。只是這姑姑這樣溫柔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