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她們可以瞞天過海,以為秦家會不知道她們小心思,沒想到,她們的行為都被人看在眼中,那她們之前的行為,豈不是像被人扒光了衣服的跳樑小醜一般了。
“好了,你們不必再說了。”見梁夫人依舊試圖辯解,秦姝抬手說道,“我見你們,不是看你們在這裡裝模作樣的演戲的,也不是聽你們在這裡狡辯的。這裡是休書,梁氏的嫁妝,我已經讓人裝到馬車上了,你們現在就帶走吧,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說完,一名丫鬟就從裡間端出一個托盤來,上面放著一封信,正是秦姝代筆寫的休書。
梁夫人顫抖著手將休書接過,眼淚又落了下來,她已經預想到,等她們回去之後,梁家會掀起多麼大的風波了。
石氏也是神色黯然,事已至此,做什麼也沒有用了,此刻,她們只能接受這個現實。要怪只能怪她們太貪婪,想要左右逢源,謀取好處,才會將錯就錯。若是她在一開始打聽到實情的時候,就將人送回來,也不至於會落到如此下場。
至於梁詩蘭,誰還管她的死活。
梁夫人到底是拿著休書走了,並沒有再鬧騰,再鬧下去,只會更加丟人,梁家可就真成大笑話了。
而梁詩蘭,絕望之下,竟然真得暈過去了。
這時候,就連梁夫人,也無心顧念她了。
梁夫人一行人,終究還是灰溜溜地回去了。
只是,那一車車地嫁妝,可是跟低調一點都沾不上邊,不出半天,幾乎整個應天府的人都知道名門世家梁家的女兒被休了。
至於原因也很清楚,梁氏在宋家軍打過來的前夕,因為怕死,而逃回了孃家,現在見到應天府安全了,又厚著臉皮回來,結果被秦太夫人一怒之下給休了。
百姓們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大的八卦了,個個都十分興奮,津津樂道,這件事足夠他們議論好一陣了,梁家的名聲,也因此毀了大半。
想要建立一個好名聲,必須得長年累月的經營,但要破壞,只需要半天就足夠了。
沒有人覺得梁詩蘭可憐,也沒有人覺得梁家無辜,更沒有人覺得秦家做錯了,他們只覺得大快人心。在整個應天府都在積極抵抗敵人的時候,身為大元帥的妾室,卻臨陣脫逃,給他們扯後腿,大家都覺得十分憤慨,梁氏被休也是她罪有應得。
什麼狗屁梁家,什麼世代簪纓,什麼清高自傲,統統都是狗屁,能養出這麼貪生怕死,沒有擔當的女兒,梁家還有什麼氣節可言?想必以前也都是裝模作樣吧?
就是那些跟梁家交好的世家,甚至依附梁家,在梁家學館讀書的讀書人,也都避之唯恐不及,徹底疏遠了梁家,生怕別人將他們也跟梁家混為一談。
儘管梁家也做出了一些應對措施,可收效甚微,畢竟,梁詩蘭是犯了眾怒,梁家再怎麼洗白也沒用,要想恢復名聲,至少也得等眾人將這件事遺忘之後,才能慢慢籌謀,但要恢復和談容易,若是沒有意外,幾十年內都別想了。梁家的女兒以後的婚事,恐怕也艱難了。
梁詩蘭犯下大錯,致使梁家百年聲譽毀於一旦,她就是梁家的罪人,就連她的母親梁夫人,都被她牽累,被軟禁了起來,梁夫人打擊過大,一下子就病倒了。
梁詩蘭原本是要被宗族的人處死的,但事已至此,就是處死她也沒有用,讓她活著反而更能恕罪,最重要的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他們梁家事事都需要謹慎,決不能再落下一個推卸責任,草菅人命的罪名——
將事情都推到一個女人身上,實在太沒擔當了,不但不會被人稱讚,反而會令人鄙視,倒不如默默人了,嚥下這個苦果,做出一副誠懇認錯的姿態來,說不定還能挽回一點名聲。
因此,梁詩蘭到底被髮配到了家廟裡,日日夜夜為梁家祈福,洗刷己身的罪孽。只是,她這輩子,大概都別想再出來了。
梁家之事,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直到秦姝他們再出出征,都還沒有停歇,大概會成為百姓們此後一個月的談資。
辛氏生女有功,等做完月子,大概就會從東園裡直接搬出來了,梁詩蘭的院子,也將迎來她的新主人。
辛氏志得意滿,每天做夢都會被笑醒,對梁詩蘭的處境,十分幸災樂禍。唯一讓她可惜的是,她怕是沒有機會踩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若是能讓梁詩蘭跪在她跟前給她行禮,她心裡必定會非常暢快。
這件事告一段落,秦姝在家休息了兩天之後,順便解決了梁詩蘭的事情之後,又重新返回了軍營,因為又要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