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鳳尾簪,一支點翠鳳頭步搖,還有一對點翠垂珠藍玉耳墜。
她是元帥的母親,又不是他的妻妾,用不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原本就年輕,再不打扮得穩重成熟點怎麼得了?
佑安已經長大了,有手握重權,所以,她最好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穿戴和言行,她可不想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秦姝剛收拾好,就聽到丫鬟進來傳話道:“啟稟夫人,徐夫人前來拜訪。”
徐夫人?
秦姝楞了一下,轉瞬就想起她是什麼人了,問道:“可是徐副元帥的夫人?”
“正是。”
“快請!”秦姝一邊說,一邊往外間客廳走去。
秦姝剛坐下,丫鬟就引著徐夫人進來了,秦姝連忙站起來相迎。
徐夫人看起來三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深棕色的對襟撒花褙子,長相頗為秀美,看起來是個很溫和的夫人,她進了屋,看到秦姝,臉上先露出幾分驚訝,卻很快就回過神來,上前跟秦姝見禮。
兩人相互寒暄廝見之後,分主賓坐下,丫鬟們上了茶點。
兩人談了一會兒,相互熟悉了,黃氏笑著說道:“沒想到夫人看起來竟然如此年輕,我差點都不敢認了,夫人可是有什麼保養之法?”
秦姝喝了口茶熱,笑道:“徐夫人您謬讚了,您才是真得保養有道,其實我只是年輕幾歲罷了,再加上平時也習些武藝,鍛鍊身體,您才會覺得我年輕。”
“哦?”黃氏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問道:“不知秦夫人貴庚?”
秦姝比自己的真實年齡多說了兩歲。
黃氏這才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原來夫人竟是真年輕,既如此,那我就厚著臉皮喊你一聲弟妹了。”
現在十四、五歲生孩子的也十分常見,因此,黃氏就以為佑安是秦姝親生的。
她都這麼說了,秦姝自然不可能不答應,也就從善如流地喊她嫂子。
稱呼一定,兩人頓時又親近了一些,又談了一會兒針線上的事,或者各種奇聞異事,反正什麼都談,對彼此的印象都十分不錯。
兩人談興正濃,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聲,兩人不約而同地住了嘴,看了出去。秦姝更是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頭,因為她已經聽出是誰了。
原本想讓人問問是怎麼回事?但是想到周真兒的性子,丫鬟的話,她恐怕不會聽,可能會繼續歪纏下去,只能自己親自來了。
因此,她歉然地對黃氏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此時,已經有丫鬟將簾子打了起來,她看向外面高聲問道:“怎麼回事?”
秦姝一問出聲,外面的爭吵聲就立刻停了。
就聽到周真兒好像找到依靠似的,急忙向秦姝哭訴:“秦姨,是我,真兒。我正打算給您請安,陪您說說話,卻被這兩個丫鬟給攔住了,不肯讓我進去呢!”
周真兒十分委屈,以前她就經常陪著秦姨說話的,除了秦姨剛從外面回來時,孫小紅攔了她一次,其他時候就再也沒有攔過她。怎麼這次,這不知從哪兒來的丫頭就敢攔她了?真是不可理喻。
秦姝這個後院有正房和廂房,前面是月洞門,月洞門是一道影壁,這時,攔著周真兒的冬雪從影壁後面轉了出來,對秦姝屈了屈膝說道:“夫人,奴婢已經跟這位姑娘說了,您在見客,她就是不相信,非要見您。”
周真兒也轉了出來,紅著眼睛委屈地說道:“秦姨,我是專門過來陪您的,我來之前,歐嬸跟我說了,讓我多陪陪您,免得沒人陪您說話,沒想到這個丫鬟這麼不懂規矩……”
秦姝聽到這話,回頭看了黃氏一眼,黃氏低頭喝茶,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秦姝臉色難看地轉過頭來,再次看向周真兒,難得冷下了語氣,說道:“冬雪沒說錯,我現在正在陪客,不方便見你,你回去吧!你也不小了,不該這麼冒失了。”
她原因為周真兒懂事些了,沒想到,她仍然沒有變。
若是周真兒是她準兒媳,或者只是她的後輩,她也不介意讓她見見客人,可如今,周真兒只是妾身未名的狀態,她根本沒法介紹她的身份呀!
想到這裡,她就頭疼。
話說,她還沒弄清楚那晚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呢,或許是她誤會了也說不定。
“秦姨……”周真兒聞言臉色一白,這還是秦姝第一次這麼不客氣地斥責她。
“在來之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安分一點,可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