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姓商人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只是做點小生意而已,當不得員外。”臉上卻十分受用。
只聽年輕人又道:“晚生晏如璋,只是一個小小的童生而已,此番也是要去應天府,恰好可以同路。”
當然,這個晏如璋就是獨自出門的祁五了。
這次他的身份,依舊是真的。之所以偏愛讀書人的身份,不過是因為讀書人的身份更好用罷了,在這亂世中,依舊會受到禮遇,也不容易讓人產生戒心,做事很方便。
“原來賢弟真是讀書人,失敬失敬。”金姓商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歎和敬佩之色,“金某生平最崇拜讀書人,小時候家貧,讀不起書,小小年紀就在外討生活了,後來有了錢,也認識了幾個大字,也只不過是不想被人矇騙罷了。因為不識字,以前做生意可沒少吃虧。”
金姓商人感嘆了一番,又問道:“不知賢弟去應天府做什麼?”
“晚生聽說,應天府的秦大元帥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禮賢下士,知人善任,因此便想去試試能不能為大元帥效力。”晏如璋說道。
金姓商人臉上露出幾分羨慕,說道:“那你可沒來錯。自從秦大元帥佔領應天之後,這應天府便越來越繁華了,百姓們的日子過得是越好了,大元帥對百姓們可是真不錯,前幾個月發生澇災,大元帥不但免了稅收,還開倉放糧,收留了不少災民,令人驚奇的是,竟然還沒發生什麼動亂,就是有瘟疫也很快控制住了,據說還有醫館免費給人治病,真是了不起!不像其他地方,當權的都亂殺流民,簡直不把人當人。我也是聽說應天府的諸多好處,才打算去看看,能不能在那裡安頓下來。”
說完,他看向遠方,有些感慨地說道:“現在天下不寧,不是災荒就是打仗,我們這些老百姓,只想過些安穩日子,可不想這樣提心吊膽的。”
祁五聽了,沉默了一下,隨後微微笑道:“是嗎?看來,我還真來對了。”
金姓商人見狀,談性越發濃厚,開始賣弄起自己聽來的各種訊息,連秦姝的紅蓮軍都提了提。
要知道,紅蓮軍如今,雖然不能說是名聲大噪,但也被人給記住了。
誰都知道如今又這麼一支女子軍隊。而且還是秦大元帥的母親統領的。
金姓商人對於秦大元帥推崇備至,但是對於秦太夫人的感觀,就不怎麼樣了。
他先說了一遍他所知道的紅蓮軍的情況,隨後不疼不癢地說道:“要我說,這紅蓮軍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打仗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自古就有女子不得上戰場的古訓,這些女人上戰場,只會拖後腿,有什麼用?女人只要拿繡花針就行了,玩什麼刀槍呢?大元帥也真是的,他再孝順,也不該由著太夫人胡來呀!”
祁五聽到這裡,微微眯了眯眼睛。
此時,也有不少人被他們的談話的內容吸引來,一起加入了這個話題,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聽說太夫人手底下的紅蓮軍,有好幾千呢,聽說還在繼續招兵買馬,而且安家費給得特別多,比賣身錢多多了,有些人家就動了心,打算將女兒送到那裡去呢。這不是讓女兒去送死嗎?反正,我是不會讓女兒去送死的。”
“對呀,養一個毫無用處的軍隊,得浪費多少錢呀,若是拿來救助百姓,豈不是更好?”
見他們議論得熱火朝天,祁五忽然沉聲一笑,說道:“可是,我怎麼聽說,那紅蓮軍戰鬥力絲毫不輸男兒,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只會拖人後腿呢!而秦大元帥的練兵之法,很多都是從被你瞧不起的秦太夫人那裡學來的。秦太夫人雖然是名女子,卻是不讓鬚眉,很是令人敬佩呢!”
眾人聞言,都有些目瞪口呆,怎麼這個書呆子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一點正常人的反應都沒有呢!
尤其是金姓商人,更是覺得十分意外。要知道,以前他跟人提及紅蓮軍時,幾乎所有人都附和他的觀點呢!對方是個讀書人,更因為認為女子就該在就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怎麼這個書呆子偏偏跟人不一樣。
祁五唇邊帶著一絲冷笑,又道:“我還聽說,秦大元帥推行的防疫之法,正是太夫人提出來的,就連那些替災民免費治療的醫護司,都是太夫人的手筆!這還是我知道的,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可能還更多。秦太夫人不想貪功,才一直將功勞推到秦元帥的身上,可我們卻不能否認太夫人的功績,更不能因為她是女人,就忘掉她的功勞,怠慢輕視於她,乃至對她大肆議論,敗壞太夫人的名聲。秦大元帥這麼孝順,你們卻在背後非議他的母親,你們就是這麼感激秦大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