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文以及薛氏等女眷,都嚇得所在馬車裡瑟瑟發抖,就連那些一千多士兵,都了無戰意,滿面惶恐之色。
區區一千士兵,面對敵軍的兩萬兵力,簡直就是給人送菜的。
傅景山眼睛赤紅,緊緊盯著許州的城門,直到聽到傅成文的充滿了懼怕的哭喊聲,他才回過神來,看向馬車的方向,對自己的妻妾兒子說道:“你們下了馬車跟我來,我就不信,他們不開門。”
“爹,我不敢……嗚嗚……我們趕緊逃吧!再不逃就來不及了。”傅成文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一看就已經被嚇破膽了。
薛氏也哆哆嗦嗦地道:“是呀,皇上,如果我們下去了,他們還不開門怎麼辦?”
其他妾室,也都搖著頭不肯下來。
“你們……”傅景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們說道:“好好好,你們不下來就算了,真是不識好歹。”
說完,一甩衣袖,疾步走到城門處,拍了拍城門,高聲說道:“朕乃白蓮會首,大周天子傅景山,你們快給我開門。只要你們肯開門,之前的過錯,我既往不咎。”
說完這些,他又放軟了口氣,用十分超然的態度,平靜地說道:“朕並不怕死,死對我來說,反而是解脫,是回去享福。我之所以來到這世上,都是為了全天下的窮苦百姓。我希望百姓們活著的時候,能過上好日子,無病無憂,長命百歲。死了的時候,也能親自接引百姓去西方的淨土白蓮池,過快活的日子,所以才甘願受苦輪迴,並且願意為此付出一切。我死了倒是無所謂,但是你們的罪過可就大了,活著的時候受罪,就是死了,也無人接你們去淨土享福……”
話剛說完,沉重的城門,就緩緩開啟了一條縫。
其中一名士兵露出頭來,一臉愧疚加惶恐地說道:“皇上恕罪,小人們也是逼不得已。但小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是小人死了,也絕對不能讓您受半點傷。外面危險,聖上您快進來吧!”
說著,他便跟其他拉門的人一起用力,將門拉開了一個僅供一人透過的縫隙我,將傅景山給讓了進來,然後,立即就要關上大門,顯然不想管外面男的那些人了。
傅景山卻阻止了他們,說道:“稍等一下,外面還有我的妻兒……”
薛氏等人在面對逃命的機會時,個個都十分精明,在傅景山過來喊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下了馬車,薛氏母子,連同傅景山的兩個妃子,都直奔城門,趁著門還未關上,連忙閃身進了城門,一個個都身姿矯捷的很。
薛氏來不及喘氣,立即呵斥道:“快!快關上大門!敵軍就要打進來了。”
其實不用她說,守門計程車兵就已經推著沉重的城門在關門了。
趁著城門還未關嚴實,傅景山吩咐,離城門最近的將領高平說道:“高將軍,你先率軍守衛城池。你儘量多支撐一會兒,千萬不能讓他們將許州城給攻破了,你放心,援軍很快就會來了,大家肯定都會沒事的。”
高平平靜地接受了這個命令,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滿。
他原本離城門就最近,他若是想要逃進城,早就進去了,哪還會呆呆地站在這裡?他不過是捨不得那些即將赴死計程車兵們罷了。
而且,他的臉皮也沒那麼厚,能夠捨棄手下計程車兵,自己逃跑。
之前會逃,是因為要保護皇上,現在皇上安全了,他也可以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
傅景山的本性,他早已經看透,也只有那些百姓才會傻傻地相信他。
只是,傅景山到底是承擔著所有人的希望,只要他活著,就能安定無數人的心。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死,他若死了,那些信任著他,信奉著白蓮會的百姓,就更加絕望了。
高平轉過身去,立即命令士兵列陣,就算明知道是以卵擊石又如何,他們也不能不反抗,束手就擒,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有價值。
此時,大焱的兩萬兵馬,已經在距離城門口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大焱統帥關元忠,騎在馬上眯眼打量著這座不算大的城池,思量著破城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然後,才將目光落在了城門外的那區區一千多人的將士身上,下令道:“告訴他們,交出逆賊首領傅景山不殺!”
殺這一千多個人容易,但是,攻城就太費力氣了。
而且為了追趕傅景山,他輕車從簡,並未帶拋石機之類的攻城利器,大焱朝廷也有火炮,但不過是個擺設,而且威力還不如拋石機。何況,火炮造價太高,朝廷根本捨不得,也沒錢去製造火炮,大焱的將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