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后不大喜歡她說的這樣難聽,皺了皺眉,又嘆道:“那你要如何?”
齊然哭道:“求姑母憐惜。”
她低頭咬了咬牙:“宗室子弟哪有不三妻四妾的,我願自退一步,只做側妃,我們家也自願鼎力相助四殿下。”只要她能先嫁給他,以後有的是機會籠住他的心,再不成讓沈絲絲出點意外,那還不是她一家獨大?
這對薛見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了,但齊然的身份,就算嫁親王家也是做正妃的,齊皇后也沒想到她竟然對老四痴心至此,心裡又是後悔,又很是憐她:“哎,,。你啊,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你怎麼就這般糊塗呢?早知道我就不牽線這樁婚事了。”
齊皇后見她良久不言語,輕嘆了聲:“好吧,我幫你說一說,不管成與不成,這事就這樣吧。”
齊然恭敬磕頭,指甲卻陷進肉裡,暗暗盤算怎麼讓沈絲絲鬧出個大事來,最好讓四殿下對她絕了念頭。
齊皇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第二日就叫了薛見來,先把齊然誇了一通,從她的針線女紅說到為人處世,總之沒有一樣不好的,最後又隱晦地說了一下他能享齊人之福的事。
薛見對齊家自有打算,但現在不能顯露出來,只含笑聽了。
齊皇后從心裡覺著,沈家齊家都收歸旗下這般好事他定然不會拒絕,除非他是瘋了,見薛見這樣,齊皇后自動把他這樣的表現劃歸為默許,轉頭把他的反應告訴齊家。
齊夫人和齊然都十分歡喜,齊皇后叮囑道:“沒幾天就是除夕了,咱們莊朝的慣例,宗室公府和重臣必是要好好玩樂一番的,你屆時好生收拾,也好讓殿下更看重你些。”
齊然柔順地應了,她也想借著除夕前的百戲會成事。
齊皇后知道這個侄女素來有主意,拍了拍她的手,這才轉身走了。
百戲會算是莊朝人。民心裡最大的一場盛會了,是萬人空巷的好光景,家家戶戶都要走出門來放煙花,看舞龍舞獅,就連宗室也會熱鬧一陣,皇上帶著朝中要員及其家中女眷去京郊玩樂,男子玩騎馬射箭比武和馬球,女子則是跳舞投壺和蹴鞠,每個專案都有比賽,每場比賽都有獎品,雖然不是什麼奇珍異寶,但足夠讓人玩的痛快了。
沈家作為京中新貴,一家四口都收到了邀請,阿棗翻了翻帖子,興致盎然地道:“還有蹴鞠呢,那我要報名!”蹴鞠跟現代的足球類似,她上輩子就是鐵桿球迷。
李氏硬把她按住:“你可消停點吧,雖然這蹴鞠是女子蹴鞠,但每年鼻樑斷了,眼眶腫了,臉上青了,甚至筋斷骨折的都不在少數,你湊的又是哪門子熱鬧?”
阿棗頗為遺憾地嘆了聲。
百戲會定在臘月二十八,攏共持續三天,皇上帶著所有人浩浩蕩蕩地往京郊走,京郊的場地早已經圍好,各色玩樂的器具也備下了。
不知道禮部的人是怎麼想的,居然把沈家和齊家安排著坐在一塊了,齊然舉杯端著果子酒,笑道:“我敬沈家妹妹一杯。”
阿棗也不缺風度,舉杯跟她對飲了一盞,就把目光投向場中。
宮裡還特地圈了一片林子出來,方便眾人比箭,齊然今兒不知怎麼的,談興甚濃,頻頻和阿棗搭話:“沈家妹妹,你說今兒誰會摘得金雁翎呢?”
金雁翎是射箭比賽的獎項,阿棗正瞧的興起,被她一問很是不耐,隨口道:“我爹吧。”
沈珏老當益壯,也報名參賽了。齊然聞言愣了愣,掩嘴一笑:“我卻覺著是四殿下呢。”
阿棗道:“四殿下自然也是厲害的。”
薛見原來對這樣的比賽一向不怎麼上心,今兒卻跟打了雞血似的,把一行人遠遠甩在身後,倒是沈珏勉強跟上了,兩人看著都是奔著金雁翎來的。
沈珏見薛見又射出一箭,正中靶心,也射出一箭,微微笑了笑:“還請殿下手下留情。”
薛見不緊不慢地張弓搭箭:“旁的事都可以讓給沈大人,獨獨金雁翎不行。”
沈珏道:“那就各憑本事了。”
場外的人屏息等了近半個時辰,薛見才頭一個出來,皇上見自己兒子出風頭自然高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把一隻檀木錦盒親手交給他,裡面放著一隻三寸來長,用赤金打造的雁翎,每一根輕羽都纖毫畢現,稱得上是精緻無比了,既可以佩在腰間當佩飾,也能簪於髮間當首飾。
皇上玩笑道:“你難得這般積極,是有心儀的姑娘了?”
大雁是忠貞之鳥,因此莊朝還有個不成文的習俗,男子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