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見。
初五見了她那件處女作,老臉一紅,奔出兩步,沾滿泡沫的雙手就扯了羅小屁孩手上的衣服,“去去,愛穿不穿,姐下回還不給你做了呢!”早知道就讓自家孃親給改改再拿上來了。只她那時候好容易做完了一件衣裳,哪裡看著都好,這才屁顛屁顛的拿了來。
“嗯,是不能穿。”洛書盯著被初五雙手沾上了泡沫的衣裳,小嘴角彎了起來。
噗!初五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小屁孩太不給面子了吧,這好歹也是姐兩輩子做的第一件衣裳啊,有這麼差嗎?初五翻了翻手上的衣裳,無語的發現手上的衣裳不知什麼時候開了線,只得嘿嘿的乾笑。
“衣服短了。”洛書見了初五那傻模樣,勾起嘴角,瞥了她一眼,拿了他爹的那件衣裳進屋。
初五揉了揉眼睛,她是不是看錯了?羅小屁孩居然笑了?!他有沒有笑?是笑了還是沒有?她明明看見他彎了嘴角的啊?
洛書放好衣裳出來就見初五一臉糾結的站在廊下,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見了他出來便瞪著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瞧。洛書用沒受傷的左手摸了摸臉頰,見並沒有什麼東西粘在臉上,無語的看了眼依舊盯著他不放的初五道,“趕緊洗衣服。”
羅小屁孩這個小面癱哪裡有笑了?果然,剛剛是她幻覺啊。
“我說你個年紀小小的孩子怎麼整天繃著一張臉,好似誰都欠你百八十萬錢似的,至於麼?”初五重新坐在小凳子上搓洗衣服。大羅的衣裳比較髒,換了兩次水和皂莢還有些汙漬。
“我比你大。”洛書很無語,明明她比他還小上一歲多,卻總用一副大人的態度對他,著實讓他無語。
呃,初五又忘了她這副身體才是個八歲的小女孩,總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個放在大人的角度上去看待羅小屁孩。“那啥,現在說的不是這個問題好伐,說你呢,整天繃著張臉,裝什麼酷啊,小屁孩就應該多笑笑才討人喜歡。。。。。。”
洛書皺眉看了初五一眼,揭開廊下小木桶,見裡面是橙黃的花生油。無視初五奇奇怪怪的言語,提起小木桶進了廚房。
羅小屁孩受傷了,手不方便,初五第二天又擠出時間上羅家一趟,給幹這幹那的,由著羅小屁孩指使。
大羅這次進山得了大野豬,租了老魏的牛車趕去縣裡賣。第二天傍晚回來就見自家兒子翹了小腿在院子裡桂花樹下乘涼看書,初五蹲在院子裡洗青菜。
“初五放著吧,等會兒我來。”大羅放下東西,笑著對初五道,轉而接過洛書端來的水,道:“你這手好些了?換過藥沒?”
洛書的右手是在追捕野豬時候摔下山坡撞到的,並沒傷得多嚴重,只是輕微骨折,綁上十天半個月就該好得差不多了。
“羅叔回來啦!”初五手下不停,洗著空心菜,“我一會兒就洗好了,羅叔歇著吧。”不洗完羅小屁孩不給冰塊啊,她可是想拿了冰塊去做刨冰的。
“呵呵,那我就先歇會兒了。”大羅端著洛書遞來的涼水,一口氣喝了乾淨。
洛書瞟了一眼初五,見她一頭的汗水,不由的皺了眉。他是不是過分了點,她不過要幾塊冰塊,今天他便指使了她一天,又是洗冬衣又是打掃屋子又是洗菜燒飯的。嗯,不過看著這傻丫頭瞪圓了眼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也有趣得緊。
初五不知道她這麼被支使了一天,暈頭轉向的也不過是某人的惡趣味。洗好了青菜,大羅就接過初五手裡的活,羅小屁孩終於起身去給她端了幾塊冰塊出來。初五捧著裝了冰塊的大海碗,差點沒淚流滿面。她這裡忙活了一天,就為了幾塊冰,她容易麼她?!
太陽雖然落了山,但熱氣還在,沒一會兒碗裡的冰塊就開始融化。初五沒時間抱怨,捧著大海碗跟大羅打了招呼就衝下後山回家去了,也沒來得及問羅小屁孩是怎麼認得字的。
初五端了冰塊回來,還沒開始做刨冰呢,剛拍碎的冰塊就沒迎春和立夏一人一塊的抓進嘴裡咔嚓咔嚓的咬了吃,那邊滿福踩著蹣跚的步子也跑了過來,伸著兩隻小手啊啊的叫,要迎春拿冰塊給他。
初五望著碗裡孤零零的融化的差不多的幾塊冰,不得不放棄了做刨冰的念頭。拿了冰塊在砧板上拍碎,又放進碗裡,開了糖罐舀出兩勺子紅糖拌了拌,分出三碗。兩碗讓迎春端出去給在院子裡的爹孃,一碗初五端著,拿了四個瓷勺,姐妹幾個分了吃。滿福太小,冰涼的東西不敢讓他吃多,只用瓷勺佔了冰糖水讓他舔。不滿於此的滿福伸著雙手去抓初五手裡的碗,差點一碗碎冰便餵了大地母親,虧得迎春在一邊給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