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上京的事,實際上,做得遠不止這些。
衛楊氏出生在春日裡,她生辰將近,緊跟著又要操辦一場。紀表哥一家這時候上門也有著替姑媽慶生的意思。兩件事撞在一起,要做的肯定就多了。
想到還沒上京的紀表哥一家,惜翠心情實在算不上輕鬆。
原著裡也曾經花費了寥寥的筆墨,提到過這一家。究其原因,實在是吳惜翠這個角色到後期已經徹底崩壞。
嫁給衛檀生後,越走越偏,與他關係也越來越差。
見紀表哥樣貌不錯,吳惜翠甚至想要借勾引紀表哥,以此羞辱衛檀生。不過,紀表哥與他妻子感情深厚,最後,非但沒成,反倒落了個沒臉。
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劇情,就算她之前沒什麼心思去郊外踏春,這個時候,惜翠也難免想出去逛逛。
到了信中定下的那天,惜翠登上車,去往京郊河畔的。
如今正是三月的天,春日風光正好,日頭高懸在天上,不冷也不曬,暖風和煦。
河畔楊柳依依,已經鋪設了不少坐帳,不論是高門的貴族,還是平頭的百姓,都在這個時候相攜著一起踏青,堤岸上熱熱鬧鬧的。
首先看見她的是褚樂心與吳懷翡。
吳懷翡如今在京中也算個傳奇,很受其他人追捧。也有人在猜測這吳家大娘子的婚事究竟要落在誰頭上。
她剛一下車,褚樂遠遠地就看見了她。
不過礙於她如今已經嫁了人,不好上前來打招呼便是。
想到當初的高三娘已嫁做人婦,少年撓撓頭,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嫁給了那衛家三郎,一直讓褚樂心覺得有些不真切。
而如今,對方陌生的容顏,也讓他看著總有些恍神,不太敢上前。
其實,他自己已經很少像現在這樣有空出來遊玩了。
被家人安排著當了一個散官後,他性子也穩重了不少。再加上惜翠死後,有一樁心事壓著,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地胡混。
昔日在席上舞劍,風頭最盛的褚六郎,將劍掛在了車上,沒帶下車。
猶豫再三,褚樂心還是跟著吳懷翡一起,走上前打了個招呼。
“高……吳娘子。”
惜翠看見他,“褚郎君。”
又轉向吳懷翡:“吳娘……”
“就叫我大姊罷。”吳懷翡溫柔地笑了笑,“叫別人聽見,難免多想。”
“大姊。”
惜翠跟著他們一起見過高瑩。
吳惜翠小時候和高瑩也曾有過幾分交情,不過隨著年歲漸長,沒怎麼聯絡,漸漸地也就疏淡了。
高瑩知道她整天覬覦著自家二哥,對她也喜歡不上來。
不過,現在她可是想不明白了,好端端地,二哥怎麼叫她多多關照她?
哪有囑咐她關照別人老婆的?
難道說是二哥他反悔了?看著面前的少女,高瑩心裡直犯嘀咕。
就像那些話本里寫的那樣,吳惜翠都嫁作他人婦了,二哥這才念得她的好來?
這個念頭使得高瑩直直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去,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趕緊收拾收拾,同眼前的少女問了聲好,不鹹不淡地算是打了個招呼。
僕從將坐具鋪好,眾人移步坐下。
這些人中,高瑩家世門第最高,性子也最為張揚,什麼事都是由她來領頭。
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她皺起眉,“那姓陶的怎麼還沒來?”
幾個小姑娘聽了笑作一團,“他啊,還不知道在哪裡鬼混呢?”
正當這時,突然有個男聲橫插入少女們的嬌笑聲中。
男聲隱含不滿,“誰說我去鬼混了?”
伴隨著人聲,緩步走來了兩個年輕的男人。
一人著寶藍色的長袍,腰束玉帶,發攏玉冠,五官端正,就是臉上不耐煩的神色,使得男人看起來有些輕浮。
另一個年輕男人身著白衣,雖說和他一同來的,但低垂著眉眼,卻顯得謙卑。他容貌看不太清楚,但身形纖瘦,隱隱透著些女氣。
兩人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抱著坐具的僕從。
“呀,”剛剛開口嘲笑那藍衣男子的少女,笑著道,“你可算來了?再不來,阿瑩可要生氣了。”
那藍衣男子一走過去,僕役趕緊將坐具鋪設妥當,又細細地撣去了坐墊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高瑩眉眼嚴厲,“陶文龍,你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