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我是柳府的少夫人,我是柳府的少夫人……所有人都要羨慕我,仰望著我……”
這更是激起了安越鋒的怒氣,額上青筋暴跳,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這一次,卻是朝著安心荷的身上摔去。
餘芳菲見他的舉動,心裡大叫不好,想也沒想的衝上前去,整個身子將安心荷護住,那茶壺,連帶著一整壺的熱水,就這樣硬生生的打在餘芳菲的背上。
“啊……”餘芳菲背上一痛,隨即一陣灼熱,燙得她身體發顫,可她卻不得不強忍著,轉身跪在地上,苦苦為安心荷求情,“老爺,心荷她已經這樣了,你就別再苛責她了,她……”
“哼,這就是你生的好女兒,你知不知道,今天她是丟了我安越鋒多大的臉?拜了堂,還未洞房就被休了的,你的女兒怕是這天下的第一人了,你讓我安越鋒以後的面子往哪兒擱?”安越鋒打斷她的話,氣得身體都在顫抖,他指望著安心荷攀上這門親事,給他長長臉,可她是怎麼做的?她不為他長臉,還丟盡了他的臉!
以後,不僅僅安心荷抬不起頭做人,他安越鋒,乃至是他們安家,也怕是要受著世人指指點點的異樣眼光了。
“老爺,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啊,那柳家,明顯就是欺人太甚。”餘芳菲眼裡充滿了憤恨,她的心荷,本是值得最好的對待,可是,今日這麼一出,她女兒的一生,便如此毀了,新婚之日便被休棄,這叫心荷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一想到此,餘芳菲的心裡就分外不是滋味兒。
“我要回柳家……娘,我要回柳家……”安心荷呢喃著,眼裡不知是迷茫,還是瘋狂,似乎仍舊不願意接受這個已定的事實。
她一開口,安越鋒一眼就瞪了過去,“回柳家?乾脆你就給我滾出去,省得在這裡礙眼。”
餘芳菲一怔,“老爺,你這是幹什麼?心荷她……”
餘芳菲還未說完,安心荷便掙扎著起身,口中依然呢喃著什麼,依稀可以聽得清諸如“柳家”“夫君”“少夫人”的字眼,餘芳菲察覺到她的舉動,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一見安越鋒的臉色更是沉了下去,厲聲喝道,“心荷,你給我消停點兒。”
此時的安心荷哪會聽她的話?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狠狠的一推,一把便將餘芳菲給推開,人也跟著往大廳門外衝去。
“孽畜……孽畜!”安越鋒氣得胸口起伏,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難道還真要回什麼柳府?“孽畜啊!她還嫌丟我們安家的臉丟得不夠嗎?快,快將她給我攔住……打暈,打暈她!”
外面的下人方才在聽到裡面的動靜的時候,就已然吃驚不小,原來……原來五小姐被柳家休了……這……今日不是剛成親嗎?怎麼會……
平日裡五小姐待人尤為嚴厲苛刻,甚至是不將他們這些下人當人看,他們不得不承認,在聽到五小姐被休的訊息之時,驚詫之間,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大金朝,被休的女子,即便是貴為千金小姐又怎樣?以後在世人眼中,怕是比他們這些奴才還低賤。
此刻看到五小姐衝了出來,又聽到大廳裡面傳來的老爺的命令,有人想也沒想的就近找了一個棍子,狠狠的朝著安心荷打了下去,這一下,正好落在安心荷的脖頸處。
安心荷一心想著回柳府,卻感到身後一痛,下一瞬,便倒在了地上。
餘芳菲看女兒這般模樣,自然是心疼不已,可是……想到如今的境況,她也只能暗自心疼,將那一口怨氣往肚子裡吞,“快,把小姐送回房間。”
餘芳菲吩咐道,她知道,老爺正在氣頭上,隨時都可能做下對心荷更加不利的決定,當務之急,她只能將心荷從老爺的眼皮子底下給移開,眼不見心不煩,至於以後……以後……一想到以後,餘芳菲卻是依舊沒有主意,心裡甚至有些不安。
柳府,賓客都早已經散去,原本喜慶的柳府,此刻盡出透著清冷。
賓客們散後,幾個主子臉上皆是不見笑意,讓下人們也都各自更加小心翼翼。
佛堂內,柳夫人跪在菩薩前,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撥弄著佛珠,平日裡這佛堂是她靜心之處,可是,此刻,經文已經唸了大半,可是她的心依舊靜不下來。
口中雖念著經文,可腦子裡全是今日發生的事情,一股鬱結之氣壓得她心慌。
按照計劃,娶了安心荷,得了那繡法,老爺勢必會更加器重湛兒,老爺甚至已經答應了在湛兒成親之後,將更多的產業交給湛兒打理,可是……老爺那般期望尋找到那失傳已久的繡法,可他們卻讓他這般失望……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