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渤海王府中,一切都如平常井然有序,一大早,程英便去了盛世烈焰,不多久,渤海王帶著流光依霏兩個丫頭出了門,這一切,衣竹萱都暗暗留意著,直到確定季叔也出了門,衣竹萱這才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不過,她並沒有進安謐的房,而是悄悄的從後門出了渤海王府,今日已然是最後一天期限,安謐也已經上鉤了,她必須得通知馮將軍做好準備,不僅如此,她還要讓馮裕看看,她衣竹萱想要做成的事情,便沒有失敗的。
此時的她卻是不知道,自從她出了渤海王府的那一刻起,她的行蹤就掌握在了別人的手上。
渤海王府,房間裡,安謐坐在窗邊,閒然的喝著茶,便是在等待中的她,也沒有半分心急,她知道,衣竹萱打定了主意對她不安好心,那麼她所等待的事情,一定不會有落空的可能,果然,門被推開,輕盈的腳步聲響了一會兒,便在安謐的身後停下,正是今早和渤海王一起出了王府的流光。
流光看了一眼安謐,開口稟報道,“小姐,衣竹萱她已經出了王府,看樣子是去找馮裕通風報信了。”
安謐聽在耳裡,依舊只是喝著茶,沒有多說什麼,衣竹萱既然已經出了王府,看來,她昨晚所計劃的事情,該是要開始了。
想到寡婦村沒了命村民,安謐握著茶杯的手一緊,生生讓茶杯中的水,激起了一層漣漪,流光看在眼裡,連氣也不敢出一聲,默默的站在那裡,等待著安謐的吩咐。
過了好片刻,安謐的神色才緩緩的舒展開來,但是,空氣中的凝重依舊沒有半分消散,沉聲吩咐道,“王爺那裡,可都安排好了?”
“王爺讓小姐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流光微微一愣,將王爺先前交代的話,轉述給安謐,心想,王爺當真是瞭解小姐,怕是知曉小姐會問,所以便提前交代,想到王爺的行蹤,流光卻是微微皺眉,他只看到王爺今日照常進宮,除卻連夜從府上離開一會兒後,便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誰也不知道王爺出門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更別說知道他到底在計劃著什麼了,不過,流光知道,他只需要隨著王爺的吩咐去辦事便可。
安謐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事實上,就連她也不知道柏弈想要幹什麼,不過,既然他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那麼,就不會有多少偏差。
“竹萱姑娘……”房外,傳來另外一個丫鬟的聲音,隨即衣竹萱的聲音也傳了來,聽著似心情十分歡快。
房內,流光一怔,但安謐卻是依舊鎮定,給流光使了個眼色,流光意會過來,迅速的閃進了隔絕內外屋的簾內,下一瞬,房門開的聲音便傳了來。
“小姐……”衣竹萱見安謐背對著她坐在窗邊,嘴角劃過一抹狠意,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快速的走向安謐,“小姐,你今日可好些了?”
安謐微微側臉,隱約可以看到她面容之上的疲憊,衣竹萱心裡暗暗一笑,下一刻便看到安謐急切的起身,緊抓住衣竹萱的手,“竹萱,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那個宅院?走,現在咱們馬上去。”
說著,安謐便急著拉著衣竹萱的手往門外走。
衣竹萱被拉著走了好幾步,卻是用力停了下來。
“怎麼了?為什麼不走?”安謐皺眉,面容明顯有些不悅。
衣竹萱眼底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陰冷,這安謐,遇到了柏弈的事情,還真好似變了一個人,不過,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不過,現在可還不是時候!
衣竹萱斂了斂眉,為難的道,“小姐,現在大白天,縱然是小姐現在去了那宅院,必定也有人守著,怎麼能夠行動自如呢?”
衣竹萱的反應顯然在安謐的預料之中的,安謐看在眼裡,反倒更加急切了起來,“這怎麼行?”
“小姐,你冷靜一點,奴婢知道你心急的想要幫助王爺,可是,現在去,萬一沒有將事情辦成,反而打草驚蛇怎麼辦?那個馮裕心狠手辣,若是被他知道,對小姐亦或者是對王爺,都會不利。”衣竹萱安撫道,看了看安謐的臉色似乎漸漸舒展開來,才笑了笑,“小姐,你放心,今晚,就今晚,今晚奴婢就帶你去。”
安謐斂了斂眉,默了片刻,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如此也好。”
說罷,丟開了衣竹萱的手,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衣竹萱看著安謐的背影,似在算計著什麼,卻是不知,她的所有表情都被藏在暗處的流光看在眼裡。
這一天無論是對安謐來說,還是對衣竹萱來說,都十分的漫長,終於到了夜幕降臨,衣竹萱見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對安謐提起一早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