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一臉的糾結啊,“是這樣的,大少奶奶,剛才我不是去了一趟外書房請姑爺嗎?我竟然看到謝公子了。”
“謝公子,謝洲?”
“就是他。”
咦,謝洲混到能出入宮大人的外書房了嗎?林蔚然暗忖。
晚上的時候,林蔚然問宮大人,“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大度?”
宮令箴看她,這話從何說起?
看明白了他那一眼的意思,林蔚然忍不住扭了扭腰,還拿食指點了點他胸口,“謝洲曾是你妻子我的未婚夫哦。”
宮令箴一把將她做怪的食指抓住,“你知道了?”
“今天晴雪不是去了一趟外書房嗎?她看到人了。”
宮令箴失笑,“他只是你的前未婚夫,這都是多久之前的老黃曆了。現在你和我,宮小鞅都生了,還去計較這些事翻這些舊賬有什麼意義呢?”
從他將她娶進家門的那一刻,謝洲就已經不再是對手了。應該說,從謝家因為林昭然獲封鄉君的身份而對南陽侯府親事換人一事妥協的那一刻起,謝洲在搶奪林蔚然一事上便不足為慮。
林蔚然一臉的惆悵啊,夫君太理智,對於她的過去一點也不介意不吃醋,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宮令箴不知道自家小妻子又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轉而告訴她,他這是在部署他離京後的事宜了。
離京?聽到這話,林蔚然回過神,她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宮大人曾說過有可能下半年他將外放的事,當時是說有可能但不確定,現在已經確定下來了嗎?
“已經確定下來了,中秋後就啟程。”
“那今年豈不是要在外面過年?”
宮令箴點頭,這是必然的。現在還沒確定下放到哪裡,但估計不會離京太近。去了地方就別想著回來過年了,不然一來一回花費數月,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
外放,是他深思熟慮後做下的決定。
近來因新式耕種方式令稻穀增產一事,御史臺那邊的張御史突然上奏懇求皇上就此功對他進行加封賞賜,還說可以讓某些尸位素餐的官員讓位。
不過這一提議暫時被壓下了,但宮令箴看得明白,皇帝是有些心動的。
張御史的提議雖被壓下了,但後面卻越來越多附和的奏摺遞到了御前。當然,也有大臣說,這只是一次試驗,還不知道大範圍推廣的結果是什麼,暫時不宜立即進行封賞。
這一招捧殺使得可真好。
如今九卿人人自危,都擔心屁股下的椅子被他盯上,特別是司農卿,更是坐如針氈。
因為他做出來的增產政績正是劍指他屁股下的位子。
張御史的提議就如一滴水,滴落了油鍋裡,朝廷眼見著就要熱鬧起來了。
張御史,是崔丞相一個派系的人。
宮令箴和派系裡的人都商量探討過,他要上位,如火中取栗,代價不小。如果他們將派系的力量用上,他是可以坐穩九卿之位,但要面對敵人的反撲,更別提還有漁翁在一旁虎視眈眈,只怕會得不償失。
他的政績是足夠了的,額外花的代價太大了,這樣做不值得。
但此刻宮令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進不得退不得,派系裡又拿不出更好的辦法。
倒不如外放,事緩則圓,這一點是宮令箴自己提出的。
這一提議,如同金蟬脫殼,讓大家眼睛都亮了。
他這樣抽身離去,確實是面對此時困局最好的辦法。但有一點不好,他本身身為天子近臣,如果外放了,很多紅利就沒了。
外放的想法,之前就有,但當時還很模糊,是在什麼時候清晰起來的呢?宮令箴回想,是在新婚期時做了那樣一個惡夢之後吧。
夢中的他並沒有娶林蔚然,儘管那時的他與林蔚然亦是有了露水之緣。
他當時應該是從洛陽府之後又輾轉了兩個地方,最後是直接回京的,並沒有再次回到太原府。
他還沒回到京中,他堂弟就出事了,接著是大伯孃,然後是老太君,最後輪到他因後宅的疏漏中招失了生育能力。
還有他選擇外放地方就是選擇迂迴前進,更多的是因為妻兒的原因。
崔丞相這些人絕對想不到他會選擇外放,畢竟沒有一個京官願意下放到地方吃苦的。
政績這玩意,誰都想要,但經略地方,出政績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總而言之在地方想出頭就是比京城難,況且他是天子近臣,留在京中,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