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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她是柔順慣了的,何嘗違拗過邢寡婦。但只如今的眼神都讓邢寡婦心裡極不舒服,她往床上一坐,拉過旁邊的衣服往她身上披,蓮姐兒瑟縮一下,任由她動作。

“是女人,都要走這一遭兒的。”她坐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別當我不知道,你跟院裡賣苦力的大牛眉來眼去有一陣子了。可他有什麼啊?房無一間地無一壠,就拿他那把子力氣養活你啊?”

這院裡並無水井,家裡吃水要往前面巷子裡去挑井水。邢家只有母女二人,力氣活想當然的落到了蓮姐兒身上。

蓮姐兒初次去挑水之時,桶扔到井裡好容易搖到了井口,卻是個空桶。等到桶吃了水再搖上來,到得井口力氣不繼,又掉了下去,井軲轆搖把差點把到自己,還是同院的大牛也去打水,幫了她一把。

此後大牛隔日便往邢家擔水,有時候碰見蓮姐兒打水,索性幫她打了水拎回家了。

蓮姐兒自來被邢寡婦壓制的死死的,家裡洗衣煮飯的活計都是她在操持,從不曾被人這般幫過,再抬頭瞧瞧大牛那身鼓鼓的膀子肉,頓時心跳個不住,悄悄兒抬頭瞧一眼大牛,正撞見少年*辣的眼神,似乎被燙了一下,又將頭垂下去,避開了少年的注視。

邢寡婦是什麼人,豈有瞧不見之理。

她攏共一個閨女,全指望著蓮姐兒這副好相貌過好日子,哪裡能夠輕易將蓮姐兒許給窮小子。

蓮姐兒埋頭哭個不住,她卻拿了荷包全塞到了蓮姐兒懷裡,“你自己摸摸,沒了這硬通貨,還能有甚個好日子?跟著窮小子過活,就算是你熬瞎了眼睛,也未見得能過得好了。”

“拿開你的髒銀子!”蓮姐兒忽的爆發了,將鼓鼓的荷包砸到了邢寡婦身上,又是用了力氣的,倒將邢寡婦給惹怒了,猱身而上,將蓮姐兒沒頭沒腦一頓打。

蓮姐兒哪裡有力氣應對,被她打的只能慘叫哭泣,養了好幾日才起身。

邢寡婦下手全然避開了臉,只往身上腿上肉嫩的地方去打,掐著蓮姐兒胳膊內側使勁擰,好些日子青紫印子都消不下去。

那日之後,邢家母女便從大雜院搬了出來,賃了個單門獨戶的小院子,有空了做些活計,往互市上去買繡品,籃子裡不過裝了兩三個荷包帕子做由頭,引了客商往家裡去,半掩了門做起了暗門子生意。

這筆生意卻要比繡活賺的多上許多,如今守著蓮姐兒就是守著搖錢樹,邢寡婦倒捨得整治吃喝,又帶著蓮姐兒往夏家布莊去買料子給蓮姐兒做新衣,旁邊胭脂鋪子裡也要走一遭,碰上手鬆的客人,送個銀釵銀鐲子,金耳墜子玉戒子,雖是小件兒,到底見著金玉了。

蓮姐兒從來就拗不過邢寡婦,此番捱罵乃是為著方才正與一名遼商說話兒,那遼商五大三粗,但身上手上不是金的就是玉的,還有紅藍寶石,正掀了她的籃子瞧著,目光往她面上掃,蓮姐兒也做出個兜搭的姿態來,正欲拒還迎,抬頭卻瞧見了大雜院的大牛,頓時一張臉兒雪白,生意也不做了,提著籃子就往人群裡鑽。

邢寡婦就在三步開外瞧著呢,她這副見了鬼的樣子,還平白丟了個恩客,心裡火冒三丈,哪裡管她心裡難受不難受,一路攆上去罵個不住。

蓮姐兒受慣了她的責罵,通通都當耳旁風,只提著籃子恨不得縮到角落裡去。母女兩個一路走過去,正碰上夏芍藥與孫氏以及韓東庭在互市上轉悠,身後跟著拎著東西的長隨丫環。

乍然一見夏芍藥倒不覺得有什麼,她與邢家母女本就不熟,僅有的接觸也非常不愉快。韓東庭更是過耳即忘,他一年要走過許多路,見過無數美人,哪裡會記得蓮姐兒。

唯有孫幼竹與邢家母女相處日久,對邢寡婦平日摳摳索索十分熟悉,倒不知道她幾時這般大方了,瞧著蓮姐兒打扮的花枝招展,心中一跳,總想著她還是親孃,大約不能做出什麼禽獸行徑,也許只是蓮姐兒尋到了個好人家。

邢寡婦心裡慪極,面上還要擺出笑來,上前打聲招呼:“掌櫃的有空出來轉?”目光往韓東庭以及夏芍藥面上掃了一眼,知道前者極富,後者惹不起,更恨孫氏攀上大樹不容人,才令她們母女倆淪落到了這等地步。

孫氏亦打了聲招呼,還誇蓮姐兒:“蓮姐兒這身水藍色的裙子倒是清雅。”

蓮姐兒低著頭應一聲,便往邢寡婦身後直縮,尤覺難堪。

正逢夏景行騎馬巡街,到得近前下馬,將韁繩扔給了身後親兵,自己過來牽了媳婦的手,便要隨意逛逛。

韓東庭自去歲動念,每次來了幽州城總要往孫氏那裡去取繡品,一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