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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瞅他有何不同,竟然教夏芍藥棄他於不顧,另嫁他人。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夏景行的身體緩了過來,人也圓潤不少,衣衫穿在身上不再空空蕩蕩。他今日身著大紅喜袍,肩寬腿長,眼眸深邃如碧波寒潭,波瀾不興,又因著神色間帶些疏離漠然,竟然是少見的英俊出眾。

滿堂賓客裡未嘗沒有想要看看夏家女婿是何等樣人的心思。這麼著急忙慌的辦喜事,誰知道新郎倌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拉出來,上不得檯面的窮小子。

甫一打照面,就連前來喝喜酒的何大郎都忍不住與吳家三郎嘖嘖嘆息:“夏家這是打哪兒挖出來的,我原還想著那般人才招贅可惜了,這麼瞧著竟然也相配呢。”

吳三郎長日與他廝混,忍不住低聲調笑:“你別是惦記著夏家姑娘吧?從今往後可是沒機會了。”

何大郎想起夏芍藥欺霜賽雪一張精緻面孔來,又是個嗆口的,就忍不住心裡癢癢,瞪一眼吳三郎,“休得胡說。”自己倒撐不住笑了。

不巧寒向榮恰立在他們身邊,聽得這兩人戲語,再瞧瞧緩步從容而來的夏景行,又有喜娘引了身著嫁衣,蓋著蓋頭的夏芍藥從內宅而來,兩個喜慶人兒漸走到了一處,沿著紅毯到得堂前,心裡頓如吞了千萬把鋼針,真是一顆心也要被扎碎扎爛了,卻還只能忍著,不言不動。只怕動一動便要忍不住衝到堂前去,扯著夏芍藥的手兒不讓她拜堂。

贊者高聲唱和,夏芍藥視線只在方寸之間,與夏景行齊齊跪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禮成!”

這聲音聽在寒向榮耳裡,直如催命符咒一般,讓他搖搖欲墜。但各執了紅綢一端的夏芍藥與夏景行卻渾然不知。

夏芍藥這些日子眼見得老父氣色一日好過一日,早覺得自己這決定無比正確,不管夏景行芯子裡如何,就衝著夏南天的身子因著這喜事而漸漸鬆快起來,她內心裡對夏景行也是帶了三分感激的。

這會兒堂上賓客各自交頭耳語,夏南天被人抬到了高堂之上,看著女兒窈窕身影緩緩一拜再拜,只覺多日愁緒得解,喜笑顏開,身上也多了幾分力氣,還與下首坐著觀禮的賓客笑著打招呼。

拜完了堂,自有喜娘與丫環扶著新人入洞房。

新人各牽了紅綢的一端往新房裡去,夏南天耳邊皆是吉利話兒,他撐著一口氣兒,與同行舊友寒喧,目光掠過滿堂賓客,忽瞧見寒向榮難看的臉色,便囑咐身邊侍候的小廝,多盯著他些,免得他鬧將起來。

兩個孩子自小感情融洽,若不是寒家一意孤行,他對寒向榮一向視如己出的,就為著這外甥自小遷就夏芍藥。

新人一路到得新房,那些之前在花廳裡坐著的太太奶奶們都湧向了新房。夏南星可算是見著了夏景行。

她原想著,只要新郎倌生的差些,上不得檯面,比之她家榮哥兒差的遠了,夏芍藥思及舊情,日子自然過不好。到時候能過成什麼樣兒,還不一定呢。

哪知道才打了個照面,倒讓她吃了一驚,以她偏袒兒子的心理來說,這新郎倌比之她家榮哥兒,竟然也不差著什麼,個頭竟然還要比榮哥兒高上許多,卻是個十分齊整的兒郎。

夏景行可不認識這位姑太太。

新人坐床,揭了蓋頭,他低頭去瞧,新娘子毫無羞怯之意,倒好似悶在這蓋頭裡有些氣悶,竟然悄悄長出了一口氣,這模樣倒引的夏景行唇角微彎,眸中難得的有了幾分喜意。

一眾太太奶奶頓時紛紛贊新娘子漂亮,請來的坐床童子膽兒也大,竟然往夏芍藥身上去猴,嘴裡還嚷嚷著:“漂亮的新娘子。娘,我長大了也要娶這麼漂亮的新娘子。”卻是吳家大郎四歲的兒子,還不知羞的年紀。

吳家大奶奶今日也隨著婆母前來喝喜酒,卻是個臉團團的圓潤婦人,笑起來頗為親切,摸著兒子的頭直髮愁:“這麼漂亮的新娘子,娘從哪兒給你尋一個去?你這不是為難娘嗎?”倒引的房裡太太奶奶們直樂。

獨夏南星面色有幾分難看。

眼前這富貴錦繡,原本應該是她家兒子的。

待得宴開,新房裡的太太奶奶們都要去花廳坐席,夏南生婆媳閨女自然也要去,寒向藍目光卻直往妝臺上夏芍藥的首飾匣子上去瞄。

夏芍藥房裡的丫環們都知道她有這個毛病,每次來都要去瞧一瞧夏芍藥的首飾匣子,不知道把多少好東西給拿走了。

以往丫環們還想著,現在是表姐妹,以後便是姑嫂,對寒向藍多有相讓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