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老掌櫃突然反應過來:他怎麼知道我是壬戌年人的?!
吩咐了廚子出來後,老掌櫃去拿酒,本來他給易欣準備的酒放在了大酒甕的左下角,可是他往那兒走了幾步後,又折了回去,準備去地窖裡拿他爹當年留下來的酒。
“這酒啊不多,您嚐個味道。”
掌櫃的提著小酒壺上來,給易欣斟了滿滿一杯,易欣坐著都能聞到酒香,這若是個酒鬼來了,定然欣喜若狂,可是給易欣這種不太懂酒的人來說,那著實有點浪費了。
但盛情難卻,易欣微抿了一口,感覺那帶點辛辣的就從嗓子落到肚子裡:“好酒!好酒!”
其實也沒喝出有什麼好來,感覺好像就是度數濃了一些,而且不怎麼辣嗓子。
“嘿嘿,”老掌櫃頗為得意的笑了笑,“這可是近四十年的老酒了,一大罈子沒剩多少了。”
“好你個吳掌櫃!有幾十年的好酒不拿出來給我們嚐嚐,反而自己躲著喝去了!”
老掌櫃才炫耀完,門口就傳來嬉笑的聲音,易欣順著聲音看去,是兩個穿直綴的中年人,看著大概也是四十來歲。
轉眼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易欣桌前,深深的吸了一口:“好香好香!”
“李老爺,萬老爺,可不是我小氣不給您們喝,是這酒著實不多了,就您倆酒仙的稱號,一酒甕都不夠啊!”
掌櫃的顯然跟這兩人很熟,嘿嘿笑著解釋著:“就剩這麼一酒壺了,全給易老哥了。”
兩人的眼神唰的就落在易欣身上。
姓李那人穿著藍色湖綢直綴,腰間繫著一塊玉墜壓衣,估摸得七八十兩銀子,一看就是個不差錢的主。
姓萬的應該比姓李的更有錢,穿著暗紋蘇繡的衣服,看上去很普通,和光一身衣裳就得幾十兩銀子,而且這縣裡應該是買不到這種暗紋蘇繡的,大抵得去府裡買。
“兩位若是不嫌棄,不如坐下來一同喝兩杯?”
雖然易欣只穿著普普通通的綢衣,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物件,但是看言談倒像是讀書人,兩人也就沒有推辭。
“那就叨擾了。”兩人坐在了易欣對面,毫不客氣的讓吳掌櫃多拿兩個杯子來。
“聽掌櫃的說兄臺姓易?看著你似乎比我們年少幾歲,不如我們就叫你一聲老弟如何?”
易老九底子很好,再加上最近被宋寡婦養得白白嫩嫩的,所以一眼看上去還挺年輕的。
“我是己未年的,比掌櫃的大三歲,應該比你們年長一些。”
兩人連連點頭,看了易欣好幾眼:“確實比我們年長一歲,不過易老哥看起來倒像是乙丑年的。”
易老九現在四十二歲,乙丑年就是說他看起來像三十六歲的了。
“我可沒這麼大歲數。”易欣開了個玩笑,她說的是上一個乙丑年。
兩人一愣,隨即大笑。
吳掌櫃吩咐廚子做得菜很快就上來了,都是這兒的招牌菜。
本來吳掌櫃是想趁機多跟易欣聊兩句的,但是這會兒因為這兩人在,就沒過來。
“掌櫃的,你這兒還有空房嗎?”
這段時間只有個多月就是年關了,客流量還挺大的。
“有啊,我讓夥計給您開一間上房啊,您這次在這兒待幾天哩?”
吳掌櫃一聽這個自然歡喜,住在他店裡,還怕找不到時間交流麼。
“我也沒想好,最多住個七八天吧,時間長了不放心家裡。”
“你吶就是個顧家的,行嘞,我讓夥計去給您開啊,熱水也給您備好。”
吳掌櫃說著走了,李萬兩人對視一眼,這吳掌櫃雖說從不看輕別人,可是這麼恭敬的倒也不多。
不過這縣城裡值得他們打探並交好的人不多,所以也沒在意易欣是個什麼身份,三人高高興興的喝了酒。
“易老哥,下次我請你!”
臨走時,李姓男子臉頰泛紅,帶著酒氣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兒你這酒可都被我和老萬給蹭了。”
一頓飯下來,易欣就喝了半杯,其他的全是兩人解決的。
“沒事,正好我也不太愛喝酒。”
易欣這話讓櫃檯後的吳掌櫃聽見了,臉皺得像是蝙蝠似得:你不愛喝你倒是早說啊,早說我就弄壺普通點的給你了!
“那行,下次請你吃飯,川魯粵淮揚,準有一個是你喜歡的。”
姓萬的男人接了話,兩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吳掌櫃這會兒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