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荒廢光陰,有傷天和。”景帝說得義正言辭。
好吧,小花不糾結了,男人說好,那就是極好了。
“那陛下到時可不要後悔呢。”
“自是不悔。”
***
皇后終於撐不下去了。
撐了這麼幾年,她雖是病體疼痛,但甘之如飴。
沒日沒夜的內裡難受,她總幻想著自己把那兩人氣得跳腳不已,頓時難受變成了暢快。
有些人生來就是給人添堵的,皇后認真回想下自己和景帝的點點滴滴,似乎自己的作用就是如此。
可她現在已經完全釋然了,添堵就添堵吧,得不到他的愛,那麼恨也是好的,反正他終究會記住她。記住自己生命裡,曾經有個那麼討人厭的女人。
皇后要見陛下……
這個訊息很快遞到了景帝的跟前,小花那裡也收到了。
“陛下,別去。”小花抓著景帝的手,急急說道:“不是臣妾不大度,關鍵那病過人,這幾年鳳棲宮已經拉出去幾個這樣被過病的宮人了,您是皇帝,是天下之主,自是要以自己龍體為重的。”
景帝拍拍小花的手,吩咐把太醫院的人都叫來。
叫來也沒其他,就是問去見上一面被過病的機率有多大。這些太醫都是猶猶豫豫的,最後一名姓胡的年輕太醫站出來說,事先做好準備,時間不要太長,也是不礙的。
這位太醫就是當年的胡小良醫,如今是太醫院的一名太醫。
景帝點點頭,讓他們下去做準備。
見此,小花也不阻止了,只是跟著一起看太醫們做的準備。最後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吩咐下去讓人在皇后寢宮床前放上一扇屏風。
……
看著屏風後的那個修長身影,皇后噙起一抹苦澀的笑。
他果然還是厭惡她至極。
殿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皇后輕咳了幾聲,讓一旁宮人將她扶起來靠著,並揮手讓人下去。
殿中只剩下了兩人,躺在榻上的皇后,隔著屏風而立的景帝。本應該是世上最親密的一對人,卻是咫尺天涯。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惡劣的笑笑,“這幾年是不是覺得本宮礙眼至極?”
無聲。
“可以想象到的,你想拿到的都拿到了,也積累到足夠封她為後,沒有人再敢提出質疑了,可惜……可惜本宮就是不死!”皇后急喘了一聲,聲音提高,“哈哈,是不是有種想把本宮捏死的衝動,你那心尖尖估計也是恨死本宮了吧。”
持續無聲。
“是不是後悔當初話說得太大?駱璟,本宮別的不會,給你倆添添堵還是會的……”
她笑得喘不過來氣兒,枯瘦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好不容易緩過來勁兒,卻發現屏風後的人影已經不不知何時走了。
……
灰色的眼珠發直……
停滯了好半響,她躺回鬆軟的枕頭裡,氣若游絲道:“……現在,本宮累了……不想和你們玩下去了……下輩子,願再也遇見不到你……”
屏風後,瑟瑟縮縮走來一道身影,展開手裡的一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下輩子,再也再也不要遇見你——
……
與此同時,景帝沉著臉回到晨曦宮。
先沒有進正殿,而是在一旁偏殿裡早已備好的浴桶,用艾葉水把自己清洗了一遍,穿過去的衣裳也被人拿去燒了。景帝穿戴一新,才去了正殿。
一直心懸著小花,此時才放下心來,走過去抓住他的手,“陛下……”
景帝安撫的拍拍她的手,領著挺著肚子的她來到一旁坐下。
“沒事吧?”
“無事。”
景帝自是不會說,皇后要見他,完全就想噁心他來著。
對於那個身為自己妻的女人,漠視了太久,就真的成漠視了,以至於兩輩子顧念的那點夫妻之情早已消失殆盡,以至於聽到她說出那樣話時,景帝實在懶得聽下去。
這個世間奇怪的人太多,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也太多,景帝不想去理解,也懶得去理解。
“朕已經下了廢后詔書,明日朕便下封后詔書,很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
小花欺身上前,掩住景帝的薄唇,“陛下,千萬不要這麼說,也許一開始還是有些想的。可這麼幾年下來,我覺得咱們早已是夫妻無疑,有沒有那道名分真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