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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偏楊氏不懂看人眼色,提起句:“平哥兒可來了不曾?”

眾人沉默,只蘇外婆嘆了口氣,對著高力解釋道:“你哥哥在府學考了三年未考上,你老伯與我尋思著給他娶個媳婦成家立業罷了,他……卻偏偏瞧上府學裡的師妹……”

其實哪有這般簡單。

江春開春時聽到的版本是:高平在府學裡整日呼朋喚友,不好生求學進取,反倒與夫子家的閨女生了情愫,揹著兩邊家長,給人家閨女來了個“未婚先孕”……若非夫子壓下閨女,竭力保他,他哪裡還考得了科舉?

但保他的條件是他得入贅夫子家。

高家是厚道人,自覺自家對不住人家閨女,只能應下,還主動去了不少彩禮。而高平自個兒為了科考,為了前途,也應下婚事了,只待考完就成婚的。

對這樣的岳家,他本應知恩圖報的,但自從第二年也沒考上後,居然自暴自棄過上了流連勾欄的日子。妻子生產當日,他被從花街柳巷揪出來打了一頓,爛了名聲,從此只在威楚府城遊蕩。

為著他的事,蘇外婆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只怕高力再回不來,他們高家就絕後了。現在,高力家來了,以命搏來了官位,老人家倒是鬆了一口氣。其實,自家孫子什麼德行,她最是清楚,高平落得這般下場,痛哭亦無法。

老兩口倒是想去信,讓高平在威楚府待不下去了可來京,但高洪攔著,橫豎只一句“他自個兒作的”,鐵了心不肯再管這兒子……他父子兩個自劉氏去後就僵了,高洪回來後更是再也不提有這麼個兒子。

高力同樣對高平不欲多提,只問:“阿爹食館生意如何?”曉得關心家裡營生了,果然是長大了。

“也不賴,日日或多或少總有幾文進賬,給你娶媳婦兒不成問題!”高洪笑意難掩。

本是隨口一提的玩笑話,楊氏就立馬接嘴:“高舅哥這話可不地道!哪裡就是每日進幾文了?這麼大座宅子都買下來了,那食館可不就是金疙瘩嘞!”

蘇外婆看看江春,又不好說宅子是外孫女買的,只能乾笑兩聲。江春皺了皺眉,主動問起江老大莊子上的事兒。

到開春剛好種了一年了,江家人勤勞,四季時興的菜苗瓜果就沒停歇過,外加有竇家、高家、胡家並舅舅的食館直接從他們莊子上進菜,倒是不愁銷路,每月裡進的銀錢就沒停過。

上個月,江春做主,湊了他們五百兩,並著一大家子積蓄,以“入股”的形式,終於咬咬牙將莊子買下了。

從今往後,這地可就世世代代是江家的了,楊氏一聽這個,就笑得分外得意!想那高家有食館又如何,哪日開不下去就斷了來錢了,他們老江家的地……那可是跑不了的,實實在在的雪花銀哩!

江春可不管她心內彎彎道道,既得不錯眼的瞧著閨女吃食,不讓她逮到啥吃啥,又得分心去聽高力說話,只覺著忙不過來了。尤其圓姐兒,從早上醒來吃過一回奶,這都半日了只吃過一小碗甘蕉泥,早就餓不住了,不會說“吃”,只一個勁將腦袋往母親懷裡拱。

看出江春的尷尬,元芳就接過閨女,抱著她走院裡去,玩了會兒“舉高高”,小丫頭“咯吱咯吱”笑得歡快。笑過肚子更餓了,趴在她爹肩膀上,見武哥兒兩兄弟手中拿了個烤得金黃噴香的包穀棒子在啃,那口水就滴滴答答淌到竇元芳暗紫色的衣裳上。

珍珠在旁看得大氣不敢吭。

竇元芳仿似未看到那灘口水似的,嘴裡“哦哦”的逗樂了她兩句,又哄她:“乖乖,那東西你沒牙可吃不了。”

小丫頭摟緊了他的脖子,嘴裡口水滴答不斷,卻不哭不鬧,隻眼巴巴望著舅舅的吃食。片刻後,珍珠照著上午江春的做法,搗了一小碗甘蕉泥來,給她喂下去後,方才摟著她爹脖子心滿意足的睡著。

待一家人敘完話,吃過晚食,某個當媽的才想起來自己閨女沒“吃飯”呢,剛要喚珍珠抱閨女來,元芳小聲說了句:“她已吃過睡著了,晚間家去再喂吧。”

於是,江春的注意力又轉到高力身上去,說起明日進宮“面聖”之事,從衣著打扮、答話方式都教他一遍,惹得高力漾著小梨渦笑她:“這當娘了果然不一樣!”

事實證明,江春多慮了。

翌日,才用過午食,張勝就來傳話:“娘子大喜!咱們力哥兒立了大功了!被娘娘封了忠孝將軍!那可是從四品的朝廷命官哩!”不止跑得急,連話也說得又快又急。

江春/心內大喜,她表弟終於出息了!

果然,張勝又說明日高家要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