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武帝動怒的事情,其實便是之前千里迢迢趕來京城攔截聖駕告御狀的酈城百姓。
經過那名為張鐵生的描述,宗政熠得知了大概的情形。
酈城的一個名為區陽鎮的小鎮上發生了瘟疫,瘟疫嚴重非凡,不少小鎮上的人都在瘟疫不曾傳播之時趕到外面去避難,可是從區陽鎮走出的人都在出去之後也得了瘟疫,並且在外界的鎮上傳染開了。
瘟疫越為嚴重,更多的百姓蒙難。
終於在一個月之後,城裡來了一個名為“趙天師”的人,號稱能夠將瘟疫驅逐。他首先用藥將府衙中的人醫治好了,藥到病除,果然有了不少的療效。
為了不被上報朝廷,府衙以至於整個酈城都將這位趙天師供作活菩薩,起初此人並沒有什麼要求,贈醫施藥,做的事情都讓人銘記於心。
瘟疫最後的源頭又迴歸到了區陽鎮,城裡謠言也越發蔓延。像是如果不將源頭拔出,整個酈城乃至整個南武國又會有滅國之憂。為此,人心惶惶,乞求趙天師一定要讓國家興安。
這個趙天師也開始提出了他的要求:每逢初一十五進獻十二名處子,用處子之血以破除整個類似於詛咒一樣的東西。
人心惶惶,趙天師的“本領”以及對他的宣告全部都傳遍了整個酈城,無論是大是小,都對他尊敬有加,將他奉為天神。也因此,官府甚至魯莽的聽從了這位“天尊下凡”的言辭,酈城範圍之內抓捕年輕的處子,讓整個酈城陷入了恐慌之中。有女兒的人家急著將女兒給嫁出去,來不及的就會被捉去獻給那“天師”。
酈城上下皆恐慌,許多的普通百姓人家不依從,官府就強行的抓人,被抓走的女子一個也不曾再回來過,在被抓走的初一十五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才會在家中剛發現她們殘缺的身體,但是也都只有斷手斷腳。
為此,這天師也引起了酈城百姓的恐慌,紛紛報官要求將人抓起來。然而,酈城的府衙卻一律不以受理,即使告到了官,最終也是被斥退,更多時候還會挨板子。
酈城,乃至整個守城的城主都站在了趙天師那一面,百姓苦不堪言。
尤為更甚的是,酈城禁止外界之人進入,打著趙天師的名號,不讓任何外人瞻仰。
張鐵生等人都是家中有女子被抓走的,他們本打算到其他的城去告官,卻不想幾乎所有的府衙對他們都避之不及,說是怕得罪天神之類的迷信之事。
酈城已經回不去,一行人索性一路東上,到京城告御狀。
聽完宗政熠簡單的描述之後,武帝氣的自然是不輕。
酈城是在南武國西面一個偏遠的城,雖然城並不小,但是卻相當落後,加上路途不方便,派去的官員幾乎是幾年也回不來一次,也因此讓那裡的居民形成了另外的一個風氣。
一個封閉且迷信的地帶!
“丞相,可知已有多少女子遇害?”武帝抬眸問道。
宗政熠作揖道:“啟稟皇上,據張鐵生透露,至少有兩百餘名女子遇害。”
“兩百?”武帝瞪大了眼睛,“好一個酈城,好一個酈城守城,真當朕在京城是天高皇帝遠了是嗎?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父皇息怒。”赫連非焱狀似關心的道。
“息怒息怒?酈城一個小小的城卻被一江湖術士如此蠱惑,我南武國還有何威嚴存在?若那人的名聲傳至京城,是不是連朕也要退位讓賢了?”武帝怒火被激發了出來,直接就拿赫連非焱當了出氣筒。
赫連非焱也鐵青了一張臉,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就怕一不小心火上澆油。
宗政熠和宗政煜也沒有說話,武帝在吼了一頓之後才看向了宗政熠,眼珠一轉便吩咐道:“丞相,近日朝中並無大事,朕就將這件事交由你去處理,務必將酈城一切安定,朕會另外派官員前去接任。”
“遵旨!”宗政熠似乎已經猜到了武帝的意思,也未曾有過驚訝。
“焱兒,雖隨朕回宮擬旨!”武帝從桌案後走出來,臉色依舊不好看。
赫連非焱愣了一下才道:“是,父皇!”
然,武帝的腳還未踏出去,前面就已經傳來了一個哭腔。
“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救人啊……”
聽到這個聲音宗政熠和宗政煜眼底頓時閃過了一抹詫異,因為這個聲音不是他們府裡的人,而是來自於另外一個地方的人。
流雲苑裡面,白色的絲綢掛在了樹上,而下面,綴著一名年輕的女子。
首先聽到喊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