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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奕的臉色一沉,冷笑一聲道,“她不會對任何一個瘋子感興趣,她只對嫁衣感興趣!曦曦,為夫挑好了咱們大婚禮服的面料,你看看做什麼樣式的好,是讓宮裡做,還是讓霓裳閣做?”
顧非墨聞言,口裡重重的“哼”了一聲,抬腳踢飛了一塊擋路的石頭。
他牽過栓在謝府門前的馬匹,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段奕扶著她坐進馬車,見她一直不說話,忙問道,“怎麼啦,有心事?”、
“段奕。”她抬頭,微微蹙著眉尖,“你以後會納側妃嗎?”
今日是第一齣,以後,這種事情只多不少,她一定會應接不暇,疲於處理這等事情。
身份,權勢,金錢,翩翩佳公子。
這幾樣,隨便一樣都是誘人的條件。
雖然他一再以斷袖的身份示人,但,仍是京中眾權貴們拉籠的物件。
“盡問一些無聊的問題。”段奕伸手一撈將她摟進懷裡。
“如果皇上賜下來呢?”她盯著馬車一角說道,“聖命不可違。”
“找個藉口,讓人死掉!”
“再送呢?”
“再死!”
雲曦沒再問,微微闔上眼。
段奕捧著她的臉,輕輕吻著她,“本王娶什麼女人,要別人插手幹什麼?誰也管不了!曦曦不要擔心!回去後,看看大婚的衣衫做什麼式樣,這才是大事。”
她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目光沉沉,鎖人身心。
馬車快到奕王府時,她想起顧非墨的話,遂坐直了身子看向段奕問道,“宮中冷宮中有位淑妃是不是?還是個瘋子?”
段奕眯起眼眸看向她,“你為這個做什麼?一個瘋了二十年的妃子罷了。”
雲曦道,“顧非墨說的,她是不是真瘋有些可疑,因為她常常在寫一字,‘琸’,而聽到腳步聲來了後,又很快的擦掉了。這可不是一個瘋子該有的機警。”
段奕低頭看她,問道,“顧非墨怎麼知道這些?他不是不怎麼進宮的嗎?還關心著一個冷宮的瘋妃子?”
雲曦搖頭,“不清楚,他剛才在謝府就跟我說的是這些。還提醒我,幾日後宮中的宴席上,小心不要著人的算計。”
段奕將她摟在懷裡,“有本王在呢,沒人會算計到你的頭上。除非不想活的人!”
……
謝五老爺抬著昏死的謝君宇回到了五房的大宅院——碧水山莊。
還未進門,他便聽見莊子裡震天的哭喊聲了。
“女兒啊,你怎麼就這樣的去了呢?娘不會讓你白死的,娘為你報仇!”謝五夫人摟著撞死的謝菇哭得一聲高過一聲,然後再罵上一句謝五老爺與謝君宇。
謝五老爺沉著臉,命人將謝君宇送回房裡,又著人請了大夫後,找出了莊子上的清客謀士。
幾人聚集在他的書房裡議事。
他眼底閃著厲色,眼神在幾個清客的面上一一掃過。
“今天莊子上發生的事你們也知道了,本老爺在,莊子在,你們有地兒住,有錢花,本老爺不在,莊子毀,你們也是無家可歸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本老爺養了你們多年,你們是不是得拿出點本事來為莊子出力了?”
“五老爺!這個簡單,直接殺了那謝楓,事情不就結了?”一人說道。
“殺了他,他那妹子可是奕親王的準王妃,不會報仇?要打得他們心服口服,不敢再惹老爺才是最好的辦法!”有人說道。
“在下有提議,不如從他們的身邊人動手,讓他們也來個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一個謀士說道。
謝五老爺捏著鬍子,昏濁的老眼中翻滾著殺意,咬牙說道,“老夫絕不放過他們!”
……
雲曦與段奕回了奕王府。
府中的曦園草堂正堂裡,堆著數匹硃紅的錦緞,襯得一屋子都是喜慶。
段奕接著她的肩頭,溫聲說道,“這裡有五種面料,曦曦喜歡哪一種?我好拿去讓人裁剪。”
雲曦沒說話,拂開段奕的手緩步朝那一堆錦緞走過去。
她伸手在面料上拂過,如火的布匹,映紅了她的手。
她忽然想起去年初冬時,她燒掉的那一身嫁衣,手指微微顫著。
段奕走到她的身後摟著她,俯身輕輕吻著她的脖子。
溫和暗啞的聲音說道,“過去的,不要想,想著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