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搖搖頭,“沒有。”
她又捏捏他的手心,“這裡呢?”
“還是沒有。”
“那……這裡呢?”
“沒感覺。”
雲曦心頭一涼,還真的斷了?
段奕看著她帶幾分擔憂的臉,不禁莞爾。但手上的痛感傳到大腦,他的額上早已冒出冷汗,卻神色憂傷的說道,“一點都沒有感覺,看來真的是殘廢了。”
“啊?”雲曦正無措間,青衣帶著兩個小僕抬著擔架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笑眯眯的胖嬤嬤。
胖嬤嬤看到車內的雲曦,小豆子一樣的眼睛睜得如鈴鐺,更是將她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打量了一番。然後才撲到段奕身邊放聲的哭嚎起來。“王爺啊,這可是怎麼啦?怎麼傷得這樣重啊?叫奴婢如何向太后娘娘交待啊?”
那嬤嬤急得又是拍手又是跺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雲曦便嚷起來,“王爺可是為救你受的傷,你得對他負責,他不好,你不能走。”
說著拉著雲曦的胳膊就不放了,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將她連拉帶拽的拖進了奕親王府。
兩個小廝將段奕扶到擔架上躺下。眾人將他抬進府內,一路向裡,一直抬到他的臥房然後又一起將他抬到了床上,才退了出去。
而云曦也被那胖嬤嬤推了進去,“他沒好,你便不能走。”說完,將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雲曦怔在當地,她是頭次到男子的房間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委實拘謹。又發現身上竟披著兩件大氅,一件自己的,一件段奕的,便將段奕的脫下來。
而同時,她自己的大氅因為被顧非墨扯斷了繫繩,從身上滑下來,露出裡面已被顧非墨撕破了的外衫,她臉色一紅趕緊背過身去整理衣衫。
而眼尖的段奕早已看見,他的臉色頓時一沉,喝道,“青衣。”
青衣從外面推開門走進來,“主子。”
段奕看著雲曦,“拿一套小姐的衣衫來。要全套的。”
“是。”
青衣轉身走了出去,只是片刻時間,她就來了,手中是一大捧的衣衫,寶石藍的男子衣衫,與她身上穿的樣式及顏色一樣。
雲曦接在手裡,小聲問青衣,“在哪更衣呢?”
青衣的手一攤,撇嘴,“奴婢不知。”
說完就走出去了,還關了房門。
雲曦瞬間覺得有種羊入虎穴的感覺。
段奕看向床邊上的屏風,“在屏風後面換吧。”
屏風後面?在有段奕的屋子裡?“有沒有空房間?”雲曦問他。
段奕看著她,“有,但是還沒有裝上窗戶。”
雲曦:“……”
雲曦忐忑不安的硬著頭皮走到屏風後,時不時將頭伸出來看看段奕有沒有偷看。
段奕的床上有面鏡子,從鏡子的反光中,他望著鏡中有個謹慎小心與忐忑的小腦袋時不時從屏風後探出來,忍不住微微的勾了勾唇。
雲曦看著手中的這套衣衫,很是無語,外衫是男子的,但裡面的幾件讓她很驚悚——裡衣,褻衣褻褲,粉紅肚兜,全是女子的!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樣!
而且——,尺寸大小跟她的身材完全吻合。
剛才青衣取衣衫來得很快,不可能是從謝府拿來的,那麼唯一的可能是段奕這裡就有一套。
他怎麼知道她的尺寸?是青衣出賣了她,還是那天晚上,段奕在她身上量過了?
量過了?段無恥?
這想法從她心頭一過,她是從頭髮驚到腳底。
雲曦換好衣衫怒氣衝衝的衝出屏風,走到段奕的床前正要發火,卻見段奕已經睡著了,額上是密密的冷汗,眉尖微擰神色疲乏。
她那攢了一肚子的火想發卻發不出來了,生生的嚥了下去。
“主子。”門外,青衣正敲著門。
“進來,又沒有關門。”雲曦沒好氣的說道,只覺得心中有口氣發不出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反彈,而著實鬱悶著。
“這小子又跟人打架了?真是給我老頭子添麻煩。”朽木道長跟在青衣的身後走進來。給段奕把過脈後,朽木道長的神色是越來越凝重。
青衣看了雲曦一眼,忙問道,“道長,王爺的情況怎麼樣啊?”
“情況……不大好啊。”老道長給段奕施了針,半晌後微眯起眼睛說道,然後搖搖頭一言不發的走到一邊寫藥方。
雲曦看了一眼朽木道長又看了一眼微闔著眼眸的段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