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看著她的眼神卻是漸漸的森冷,厲聲問道,“你過你的日子,她過她的日子,她哪裡惹著你了,你那麼盼著她死?”
“惹著我?”月姨娘忽然仰頭一笑,“她就是惹著我了!我家香兒想穿二十兩一件的衣衫還得看安氏的臉色,討好她得來,花言巧語的哄著老爺得些更多的賞錢。
而那個死丫頭,居然穿著二千兩的鞋子,一不喜歡就直接扔了,幾百幾千兩的首飾說不喜歡就送人。香兒在她面前就像是個叫花子。她怎麼不應該死?
她活著就是在諷刺著老孃!
老孃辛苦一輩子過得卻寒酸,她什麼也不幹卻過著公主的生活!幸好安氏同樣不喜歡她。所以,在安氏除掉她的那天,老孃買通了廚子往她飯菜里加了迷失散,讓她無力反抗,還往那石灰池裡加了不少生石灰,安氏想將她溺死,老孃想她活活燙死!”
“有錢也是錯嗎?”雲曦盯著她的臉問,謝婉原來是這麼死的,前世的她在這府裡竟然有這麼多的仇人!
“有錯!老孃我就是嫉恨有錢人!”月姨娘歇斯底里的叫起來。
雲曦臉色森然,緩緩說道,“月姨娘,我原本是想放你出去的,可你這麼恨我,你讓我死得那麼慘,我又怎麼會讓你快活的往下活?”
“你……你說什麼?什麼意思?”月姨娘一怔,腦中一時聽不明白雲曦的話。
“每一個直接殺我,間接殺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雲曦又向她走近幾步,巧笑的看著她。
月姨娘一下子癱軟在地,眼裡透著無比的驚駭,她喃喃說道,“你……你……是人是鬼?”
這怎麼可能?謝雲曦這死妮子怎麼越看越像謝婉?
“你說……我讓你女兒來殺了你,來替我報仇怎麼樣?”雲曦忽然詭異的一笑,然後轉身很快地離開了柴房。
月姨娘的癱軟的坐在地上,心中驚疑不定。
不知過了多久,又有腳步聲朝這裡走來,
一抹粉色的裙角漸漸的移到她的面前來,站定了。
裙袂下,露著兩隻鞋尖,同樣的是粉色,上面鏽著兩隻翩飛的蝴蝶與幾隻牡丹花。花蕊是用薑黃色的絞珠線鏽的,線少,便只能用來鏽花朵上的點綴。
這雙鞋子,她是連著三個晚上趕製出來的。
她雖然是姨娘,但她不想讓女兒在府裡的幾個小姐中穿得差。她省吃儉用努力地打扮著她,讓她最漂亮,讓她不被忽視。
“香兒,你來看姨娘來了?”月姨娘兩手撐地,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沮喪,惶恐,絕望,全都消失不見,而是滿臉的喜悅。
她的女兒沒有不管她,還是來看她來了。
謝雲香裹著一件披風,臉色蒼白。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月姨娘,說道,“我為什麼是你的女兒,為什麼不是安氏與夏氏的女兒?為什麼你這麼蠢?為什麼我是庶女?”
她的聲音緩緩,聽不出太多責備的語氣,但月姨娘仍是驚在當地,口裡喃喃說道,“香兒,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說?姨娘掏空心思的對你,你卻在怪姨娘?”
謝雲香忽然呵呵一聲冷笑。
謝雲曦說得對,月姨娘的名聲一毀,會連帶著害了她,若想以後過得好,她一定要同月姨娘撇清關係。
“我不怪你怪誰?姨娘一倒黴,那安氏馬上將我關起來了,要不是我花了二十兩銀子,我哪裡出來得?
看你乾的好事,父親要是認定了你與他人苟合之事了,女兒的名聲也會受損,所以……”
她的臉色變得猙獰,從袖子裡取出一根繩子來,扔在月姨娘的面前,說道,“你要是真對我好,就一根繩子將自己解決了,做個烈婦。
女兒的臉上也有光,也好風光的出嫁。你要是窩囊的活著,還會被人戳脊梁骨,說你淫賤,說我有個無恥的母親。你讓我以後怎麼見人?我嫁到夫家去怎麼抬頭?”
月姨娘徹底驚在當地。
女兒剛才說什麼?要她自己一根繩子了結了?
“……香兒,我是你親孃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懷胎十月將你生下來,吃最好的,穿得不輸於大小姐與二小姐,你為什麼要讓我死?”
死亡的恐懼與被女兒拋棄的絕望,讓月姨娘渾身一軟倒在地上。
謝雲香忽然大步上前,撿起地上的繩子就往月姨娘的脖子上套。
她一邊套口裡一邊森冷說道,“你不要怪我,你若真對我好,那就早些死吧,下輩子我會報答你,只求你別做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