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多問無益,只說了句“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張楚將手中的通緝令擱下,撥通了周亦銘的電話:“周老弟,你還在江濱市吧?有個事要你過來一趟。”
“啊——是不是那個特大詐騙團伙的案子?”電話的那頭是略帶沙啞的有氣無力的聲音。
“你丫的不會又去夜店酗酒了吧?限你半個小時內給我過來!遲到了後果自負!”張楚忽然很憤怒,最見不得男人婆婆媽媽的情啊愛的,狠話一撂,不等那頭回應,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辦公室的門緊接著被敲響,刑偵科的莫少坤推開虛掩著的門走了進來,手中正拿著一疊調查材料,低頭走路的他自顧自的說道:“張副,我看咱們是不是該開個緊急會議了,據線人來報,那夥人前陣子悄悄的折回來了。”
張楚接過材料:“拿來我看看。小鄧那邊還是沒有訊息嗎?”
“沒有。”莫少坤憂心忡忡的嘆息一聲。
張楚不再多敘,一目十行的瀏覽起那一份材料來。
十分鐘後,辦公桌被一雙粗大的手掌拍響,桌面上的茶杯猛地跳得老高,又歪歪扭扭的落了下去,幸虧莫少坤眼疾手快,這才避免了張楚又要自掏腰包買新茶杯的結局。
要是算上這個,今年一年張副怕是光拍桌子就拍碎了二十隻杯子了吧,暴脾氣果真惹不起啊。莫少坤腹誹著將茶杯放好。
“去,叫那幫兔崽子給我打起精神來,一點鐘準時開會!”
開會!莫少坤如聞懿旨,強按住內心的激動,轉身出去安排相關事宜了。
時間無情的流逝,當週亦銘踩著12點57分的時間點,終於出現在了張楚辦公室裡的時候,張楚早就到了會議室裡,虎著那張明顯沒有威懾力的娃娃臉,準備飛濺唾沫了。
周亦銘宿醉未醒,只道他沒有遲到多久,於是心安理得的取來牆角的一張行軍床開啟放好,又拿來張楚備著的小毯子,四仰八叉的朝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叫醒他的,是張偉的第二通電話:“小叔!你那邊查出什麼沒有?我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派出所這邊不肯出警呢。又不好直接叫你下令出警,我這邊很難辦啊。”
什麼?周亦銘睡眼惺忪的一口回絕:“哪裡來的小混蛋,誰是你小叔?本帥哥既不是大叔級別的也不是小叔級別的,你搞錯了。”
沒等張偉弄明白怎麼回事,電話裡已經只剩“嘟嘟”的忙音了。
這下慘了,張偉氣得直跳腳,一把揪住蘇君逍的衣領子:“快說,你還知道些什麼?通通告訴我!”
蘇君逍好不容易被張偉一路拽到了派出所,在警員的協助下頗費周折的開了鐵鏈子,這時候被張偉這麼一揪,沒來由的就起了滿腔的怒火:“我看你是瞎貓碰上狗屎運了吧!抓不到死耗子了看你裝什麼大牛!”
“廢話少說,快說,你還知道些什麼?這幫孫子不肯出警,誰知道是不是受了哪隻害蟲的指示!”張偉也很鬱悶,他總覺得派出所這邊不近人情到有點怪異了。難道蘇君逍被綁還不能引起重視?就算是因為要過年了,也不該這麼懶散啊!
偏偏蘇君逸死活不肯親自打電話報警,還在電話裡說什麼正忙著研究一些奇怪的日記呢。
光憑他和蘇君逍的兩張嘴,空口無憑,派出所說什麼也不肯出警。這倒正好應了蘇君逸的猜測,她叫他來不就是打探鎮上的情況的嗎,原來他還覺得她想多了,現在看來,卻是他想少了,想簡單了。
妹的!張偉一拳砸在派出所外面的電話亭上。
蘇君逍被嚇得急急側過頭去:“你先放開我,放開我再說!”
張偉沒好氣的一把鬆開蘇君逍,他那粗重的臥蠶眉差點就要跳出來打架了。
蘇君逍陰著臉,心有餘悸的退後幾步,這才開口:“我以前聽我媽說過一件事,不知道跟這事有沒有確切的聯絡,但是我估計多半是相關的。”
“囉裡吧嗦的做什麼?說啊!”張偉氣極,再次探出手想要給蘇君逍點顏色瞧瞧,蘇君逍嚇得撒丫子直跑。
一個21歲的濃眉青年在大馬路上追著一個17歲的斯文少年,此情此景,簡直是給原本亂糟糟的局面添上了更亂的一筆。
既然調不動鎮上的派出所,那麼再堅持下去也沒有意義。張偉已經打定主意折回秀水村就近保護蘇君逸,管他奶奶的陰謀陽謀,都比不過他的一雙鐵拳。
抱著這樣的念頭,張偉追蘇君逍追得是極其逼真和賣力的,恨不得直接一步跨回秀水村。
兩人一前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