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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我要是那種嫌貧愛富、為了榮華富貴賣掉自己的人,當初笑老闆就不會關照我了吧?”言離憂不答反問,藉著淡淡酒意懶散歪頭,“至於以後會怎麼樣我沒想過,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很安心也很自在,就算有什麼小毛病也不怕被他看見,沒有那麼多刻意為之的親近感。”

“和二皇子在一起不自在?”

言離憂低頭淺笑,眉眼間一抹悵然:“都說當局者迷,我原本不信,現在卻不得不信。離開殿下後我真的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迷茫,為什麼當初會有非他不嫁的想法?的確,他很溫柔,心地善良,對我也很好,可是在他面前時我總會有意無意遮掩自己的本心,不希望讓他看見自己任性不成熟的一面,以至於我現在經常懷疑,殿下喜歡的人是真實的我嗎?如果把我所有缺點攤開在面前,他是不是還會那樣喜歡我?就好像在瞭解到他的一些想法後我會突然感覺兩個人的距離很遠一般,也許對他來說,言離憂並不等於我,彼此相知默契,那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希望罷了。”

似是沒有想到言離憂會說出這些話,笑風月愣了好半天,而後故作驚訝撫掌:“沒看出來啊,才出去晃一圈就感悟良多,連老孃都快要拜服了!罷罷罷,有這麼個能讓你變聰明的男人,嫁他倒也不虧。”

回頭砰砰拍了幾下桌子,笑風月嚷道:“紅蓮這死丫頭要嫁人了,你們也不表示表示?喏,老孃這兒準備了喜錢荷包,你們多少丟進來點兒意思意思,別讓姑爺家看扁咱們姐妹!”

言離憂來到這世間無親無友,是醉風雪月樓給了她一席容身之地,又是笑風月和一眾風塵女子教會她如何生存下去,於她而言,醉風雪月樓就如孃家一般親切,若要醉風雪月樓為她準備嫁妝卻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只是言離憂素來清楚,笑風月一介女流撐起偌大生意不容易,吃穿用度恨不得一個銅錢掰成八瓣,那些努力積攢贖身錢的樓中姑娘手頭也不是很寬裕,收她們的錢,實在於心不安。

笑風月看出言離憂想要拒絕的意思,不等她開口,一個眼神狠狠甩過去:“讓你拿著就拿著,再怎麼窮,孃家也得討個吉利不是?來來來,一人掏幾個銅板,多了咱們拿不起,意思意思就得了!”

幾個銅板的話,似乎也沒多大影響。言離憂長口氣,眼看喜錢荷包在眾人手中傳來傳去,不一會兒就塞了鼓囊囊一整袋。笑風月把滿滿的荷包丟過來時,言離憂透過被撐開的袋口瞄了一眼——果然都是銅板。

故人相見又聊得興起,言離憂難免多喝幾杯;席間溫墨情幾乎沒怎麼說話,除了笑風月敬酒外其他全部推辭,所以到宴席結束時,搖搖晃晃的言離憂只得在眾人的揶揄聲中靠著溫墨情,在他修長手臂圈裹下,紅著臉返回醉風雪月樓——至於是因為喝酒臉紅還是害羞臉紅,似是沒有人打算細究。

溫墨情的酒量差,言離憂也沒好到哪裡去,一時高興乾脆豪飲,換來的是大半個夜晚吐得昏天黑地。一整晚溫墨情都守在言離憂身邊,手巾茶水不斷,沒有半句責備,如席間的沉默一般安靜地照料著,直至言離憂昏昏沉沉睡去,他才搬過長凳湊合著短暫小憩。

煙花之地,沒有人在意這一晚溫墨情在言離憂房中度過是否不妥,第二日入眼的仍是送往迎來與俗氣吆喝。向來潔身自好的溫墨情沒有如言離憂擔心那般催促離開,有不喜歡的場面映入眼簾也只是皺皺眉避開,一副忠誠沉穩的隨侍模樣得到醉風雪月樓的姑娘們一致誇讚,在短短的五天裡倍受歡迎。

第六天,便是計劃返回的日子。

饒是心裡掛念童如初,離開時初九仍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言離憂亦是諸多不捨,卻又有種很奇怪的情緒——在醉風雪月樓這幾天過得很開心,但是隱隱有種枯燥之感,她渴望離開,或者說,她在急切期盼接下來的行程。

溫墨情要帶她回定遠郡,去見定遠王。

“見過王爺之後,紅蓮姐和姐夫就要成親了嗎?”初九的問題很天真,卻讓言離憂半晌無語,索性低頭胡亂翻著荷包假裝沒聽見。

翻著翻著,倒真有足以轉移話題的奇蹟發生了。

“怎麼這麼多銀票?!”言離憂本想倒出銅板用線穿好,沒想到所有銅板倒空後,幾張摺疊整齊的銀票和一張信箋自荷包最底飄飄落下,數一數,銀票面值足有六千兩之多。

溫墨情開啟那張信箋瞥了一眼,面色不改:“笑老闆給你和九兒的嫁妝。這裡有我之前為九兒贖身的三千兩,是給九兒的;另外三千兩是笑老闆給你的,算是你在醉風雪月樓當大夫的工錢。”

“什麼天價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