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不如養一群豬。
這話可是連自己都罵進去了;安福心裡憋屈;可也沒轍;就較勁腦汁兒的琢磨,怎麼給這位挑剔的趙大廚,弄一個得意的幫廚來打下手;從此自己才能得個安生。
偏偏這事兒想著容易;做起來格外難;誰都知道大廚房的差事油水大;從大管家丁守財哪兒就緊盯著呢;只大廚房一空出個坑;沒等自己找人;丁守財就把人填了進來。
也莫怪趙永豐挑剔;這大廚房的人個個都有背景;門路一個比一個牛;可就是手底下的活兒不成;這好容易山柳發落出去;自己得了這個機會;自然要好好的挑一個好的進來;故此,才自己親自出馬挑人。
不想,這挑個雜役差點兒連自己的老命都搭上;這會兒哪還有心情;剛要揮手讓俞大娘回去;卻一眼瞧見跟俞大娘來的那個小丫頭;微微彎腰;小手伸過去;輕輕鬆鬆就把地上那足有四五斤的大鰱魚提了起來。
安然左右瞧瞧,見一側靠牆壘著個大池子;探頭過去,果然裡頭養了十幾條魚;便把手裡的魚放了進去。
安福目光閃了閃;這丫頭倒是利落;只不知是不是湊巧了;不如試試;想到此,便開口道:“既來了就試試吧;先抓條魚宰了。”
安然知道這是個機會;哪肯放過;再說,宰殺條魚對她來說,著實不叫什麼大事兒;過去從廊柱子上把那把菜刀拔了出來;見管事下意識站遠了些;想起剛才那場鬧劇;不覺好笑;卻掂了掂手裡的刀;鋼口不錯;份量也正恰好;雖比不上現代自己用慣的那把;卻比外廚房的不知強了多少。
刀趁手了;手底下便更快了起來;抓魚,放血;剝鱗,去腮;除腥線,不一會兒,一條魚便收拾了出來;抬頭看向安順:“敢問管事;這魚可是熬湯使喚?”
安然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真把安福跟旁邊的俞大娘給震住了;俞大娘心說;真沒想到啊,這丫頭竟然有這般手藝;怪不得柳婆子認了幹閨女呢;還拼了命使銀子託人情的往大廚房裡頭塞;這樣的人才在她那個外廚房可真是糟蹋了呢。
不用猜就看安管事這會兒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必然能留下了;而且,估計不會頂山柳的差事;她可是知道;安管事正尋給趙大廚打小手的人呢;雖說安然是個丫頭;可這手底下利落;只要趙大廚瞧上眼兒;丫頭小子還不都一樣。
若是能跨上趙大廚;這丫頭往後可就牛了;她若這次真能進大廚房;自己可要跟她好好親極親近;說不得就有好處。
安福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心裡不覺升起希望;不說這丫頭殺魚的手法;就她這一問便知是個內行兒。
這鰱魚用在大廚房也就是熬湯使喚;也只有內行才知道;就這一問;這丫頭就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生瓜蛋子;不管怎麼說;也得試試;萬一趙永豐滿意了;往後自己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想著,便道:“這些你先放下;跟我過去。”
說起來,安福也真是病急亂投醫;哪有剛來的人,宰了條魚就往大廚跟前領的;要知道,大廚跟前打下手的,大都是自己的親傳弟子;趙永豐如此挑剔;便是有心收徒;自然要千挑萬選;還真不是故意為難安福。
好在安福運氣不差,病急亂投醫竟然找來了安然;所以說,很多事冥冥中早就註定好了的;半點也強求不來。
安然跟著安福往裡走;還沒進去呢,就聽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怒吼:“你是豬啊;知道我要做什麼菜嗎?”
然後一個弱弱的聲音道:“炒;炒牛肉。”
“既然知道是炒牛肉,你給我這切的什麼東西;會不會;不會就滾;別在我這兒杵著當祖了;我這兒不缺祖宗;滾。”接著就一個小廝跑了出來;臉上還貼著一臉牛肉片子;狼狽非常。
看見安福,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管事,這個差事小的可幹不下去了……”
安福瞪了他一眼:“還有臉哭。”心裡不禁嘆了口氣;這大廚跟前的差事本來是人人打破頭;如今倒好;都恨不能躲著。
那小子剛要申辯;就聽裡頭那個聲音又吼了起來:“安福,以後這樣的廢物少往我這兒塞;再來一個;你趙爺的脾性上來,沒準活劈了他。”
安然不禁好笑;這脾氣還真是暴。
☆、炒雞片
安福真有些怵趙永豐;這位脾氣暴不說;手裡可掄著鐵勺呢;真要是急了;給自己來一下子;自己這腦袋還不得開花啊;尤其;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自己進去不是上趕著找挨拍嗎;反正自己進不進去;趙大廚也不在意;人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