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瞧著,眼睛倏地一亮,伸手就要去拿。
“可是不能給你。”言朔早猜到覃晴的念頭似的,縮手就又藏了回去,“這是第一個,再醜也得收著。”
原來你心中也嫌棄它醜!覃晴對著言朔的臉上立即便沒了好臉色。
言朔將荷包藏好,調侃道:“我也是實話實說,是有點醜是吧。”
“那你就還給我!”覃晴撲上去,伸手就要往言朔的空口鑽。
言朔一手一個擒住覃晴的雙手手腕,捏住了其中一隻拉到身前,笑道:“可是我知道,今兒個就能得一個好的了,是不是?”
“不是,不給你!”覃晴犟嘴反駁,可手掌卻是在言朔的輕掰下順從展開了,一隻天青色蜀錦緞面繡並蒂雙蓮的荷包來。
“原本想做香囊的……”覃晴的看著手中的荷包眸光微垂,只是她著實是蠢,荷包都只能做那種樣式最簡單的,雖說都差不多,可再做一個樣式最簡單的香囊出來,只能將她的蠢暴露得更深一些,是以只好做了荷包,只不過是封了口的。
“這裡頭是我從鼎雲寺求來的平安符,邊關兇險,王爺要小心,切莫……”切莫受了傷。
言朔伸手接過,將荷包在手中前後左右翻看而過,“手藝果然有長進。”
又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馨香縈繞,那荷包上的結子和穗子是浸過香料的。
“謝謝你,阿晴。”
從小失去母妃,與勾心鬥角權謀中長大,他身邊的謀士有很多,屬下同盟也有很多,成日都是陰謀與殺戮,戍邊一事所有人最關心的都是他能借此機會獲得多少利益,得到什麼樣的權勢,卻從來不曾有人真真切切地掛念著他的安危,擔憂著他是否會受傷。
言朔捏著手中的荷包,倏然伸手將覃晴抱起,往拔步床走去。
“你做什麼?”
床鋪只見總是讓人覺得莫名曖昧,在貴妃榻上摟摟抱抱也就罷了,倏然間往床上去,覃晴的心中倏地就有些緊張。
言朔俯身將覃晴放進床裡頭的位置,道:“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夜深了,自然是陪你睡覺了。”
什……什麼叫陪你睡覺?
覃晴的面上倏地就飛起了一抹紅,往床裡頭挪著身子,卻是不想正好空出了更大的一片區域,叫言朔一翻身就躺了上來,伸手拉過了被子將倆人蓋了個嚴實,再一伸手,便將暗暗躲遠了的覃晴一把撈了回來。
“睡吧。”
覃晴叫言朔抱著,緊繃著身子絲毫不敢動彈,她是知道言朔的,每回一到床鋪之間就彷彿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補藥一般,上一世她躺在言朔身邊的時候就不敢隨意動彈,一則本來就怕死了他,二則,就怕碰著了他弄得幾個時辰幾個時辰的不得安寧。
手臂上觸及的嬌軀僵硬,言朔闔著眸子卻也能猜到覃晴的面上是何種表情,道:“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我就要走了,就是想抱著你睡一覺。”
覃晴聞言,眸光微顫,言朔雖然從來不剋制,對她又親又抱,情到深處甚至還會扯她的衣服,可是每每總能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前懸崖勒馬,從不真越雷池一步。
倒是發乎情止於禮,言朔雖然已經夠不太上了,可……
覃晴緩緩放軟了身子閉上眼睛,唇角一點點揚起,是她小人之心了。
日頭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昨夜半夜三更還不睡的後果便是日上三竿還難起。
覃晴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伸手往旁邊摸去,卻是空蕩蕩一片。
他走了。
覃晴蜷起了身子,摸向昨夜言朔躺過的地方。
離愁最是黯然,何況歸期尤未可知。
混蛋言朔,走了都不叫她一聲,再給她看一眼也好啊。
“姑娘。”外頭的丫鬟聽到床鋪裡的動靜,便上來勾起了床上的紗帳,準備伺候洗漱。
覃晴坐起身來,看向端著水盆的淺秋,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淺秋道:“回姑娘的話,王爺卯時回府,卯時三刻出的城,這會兒應已有了幾個時辰了。”
覃晴的神色黯淡,“叫人備車,用完膳我去二姐姐那兒。”
“是。”
…………
言朔走了,卻沒有帶走沈厲,可沈厲到底是言朔的得力干將,言朔又有恩於沈厲,沈厲豈會棄言朔於不顧而龜縮京城?定是要跟隨的。
但覃韻又身懷六甲,是以言朔容沈厲在覃韻在生產之後再做決定,若是沈厲執著,便來;若是沈厲難捨嬌妻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