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略帶哭腔:“救命啊……”
幾個人被狂奔的馬車不知道帶出多遠,每撞到一處地方,馬車就要狠狠地顛簸一次,陸青鸞另外只收護住頭:“把頭護好。”她怕馬車被撞散架,身體受傷問題不大,頭才是最重要的部位。
陸青鸞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一定要脫塊皮才算完事,沒料到馬車突然停了,暴風雨過去,寧靜顯得格外的幸福,幾人四目相對,車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馬陸青鸞隱約聽見外面有人說話,她伸手想掀簾子,明月臉色還沒恢復過來,仍連忙阻止道:“六小姐且慢,在外不宜露臉。”
陸青鸞還沒說什麼,陸青嫋先不耐煩瞪她一眼:“命都差點沒了還說這些做什麼,看看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說罷自己先掀了簾子跳下去。
陸青鸞劫後餘生,難得好心情地抿唇一笑,跟著準備下馬車。
只聽外面陸青嫋驚呼聲響起:“珏表哥?”
她那聲剛喊,陸青鸞正好掀開簾子,對上馬車外一名少年的眼,雙眼對視,一時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當年一次偶然結識了容瑜,陸青鸞也慢慢與她走近,還專門研究了許多去斑點的方子給容瑜,雖然沒有完全去掉,但不再生長,而後兩人關係也愈來親近。
從容瑜的嘴裡,陸青鸞也聽到不少關於容珏的事情,聽說容珏去了軍營刻苦操練,即使寧將軍和定國公是至交,也沒放鬆對他的要求。
聽說那裡的環境甚苦,容珏病了大半個月才慢慢適應,定國公夫人得知後整日以淚洗面。
聽說容珏第一次隨隊出兵,還從大崖山上滾了下來,渾身都是擦傷。
聽說容珏十三歲獻計剿匪賊,一舉成功,朝廷大賞定國公府。
再後來,不用容瑜說,陸青鸞也知道關於容珏很多事,他十四歲做先鋒破南關陣,一時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到了十五歲容珏已戰功累累,朝廷單獨封爵,這份獨有的榮譽放眼望去也沒有幾人能得。
再聽說,容珏最近要歸京了……
陸青鸞沒想到會在這兒以這樣的一個方式與容珏相見,眼前的少年青衣樸素,身形修長,劍眉如星,目光深邃,哪裡還看得到半點紅燒丸子的影子。
還是容珏先反應過來,朝陸青鸞淡淡一笑,問道:“你們都沒什麼事吧?”
陸青嫋上次見容珏還是三年前,這回兒難免有些小激動:“沒事,珏表哥,你怎麼在這兒?姨母不是說你還有幾日才到嗎?”
容珏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精光,言簡意賅道:“我提前先回來了,剛路過這兒就發現出了事,沒想到是你們。”
那匹馬已經被容珏制服,現在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陸青嫋低低一呼:“這馬是生病了?”
容珏伸手在馬的鬃毛下探了探,凝神道:“像是中毒。”
“中毒?”饒是陸青嫋鎮定,也不禁吃了一驚。
容珏攏眉,這時街上巡街捕快匆匆趕來,大夫人和郭旖旎的馬車也朝這邊奔來,他招呼捕快過來,拿過令牌道:“你們把這馬抬去府尹衙門。”
陸青嫋咬咬唇,憤憤地看向馬伕,他急忙辯解求饒:“小姐饒命啊,不關我的事,我套馬的時候,馬還是好好的。”
容珏轉看陸青嫋:“我再給你們叫個馬車,馬伕我也要帶回衙門問問。”
陸青嫋搖頭:“不必了,母親的馬車過來了。”
容珏也不強求,吩咐了幾句捕快,又低聲交代道:“馬中毒一事先別告訴姨母。”
陸青嫋微微一想就明白了,大夫人淚眼汪汪下了馬車,拉著陸青嫋的手著急問道:“有沒有傷到哪?大夫馬上來了,先上車休息休息,盧府我們不去了。”
陸青嫋好笑安慰道:“母親,我沒事,不用叫大夫,你看看這是誰?”
容珏恭敬地喊了聲:“三姨母。”
大夫人先是一怔,隨即驚喜道:“珏……珏哥兒?”
容珏和她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郭旖旎見陸青鸞一直都是呆滯狀態,忍不住出聲問道:“六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陸青鸞回過神,卻見容珏遠去的背影。
陸青嫋和陸青鸞除了被嚇到外,倒真的沒多大事,經過短暫的商議,二人坐上後面的馬車,繼續去了盧府。
盧府人聲鼎沸,大夫人一進府就被相識的夫人拉去聊天,反正陸青嫋也不是第一次來盧府,她略略交代幾句就走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