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哭的更厲害了,越打他他反而抱的越緊,竟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得。
偏她兩年前嗓子壞了,根本說不出話來,除了哭什麼辦法都沒有。
直到她打累了不再動彈,蔣巔才將她鬆開,粗手粗腳的給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看看,眼睛都哭腫了,醜死了。”
醜?
白芙又是一拳砸了過去:你才醜!你全家都醜!
蔣巔笑著將她揮過來的拳頭握在手裡,放在唇邊親了一記:“我真要走了,軍營裡還有些事沒處理,暫時不方便帶你回去。你就好好的呆這兒,等我忙完了來接你。”
誰要你接?誰要等你!你趕緊滾了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氣鼓鼓的瞪著眼,自以為一臉兇相,在蔣巔眼裡卻像只炸了毛的小貓,兇狠不足可愛有餘。
蔣巔見狀再次笑了起來,低頭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又親了一下:“等我!”
說完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這死色胚臨走還不忘佔她的便宜!白芙氣的抓起一個茶盅就衝著他的背影砸了過去。
蔣巔卻像長了後眼似的側身一躲,大手一抬一把將她扔過來的茶盅抓在了手裡。
白芙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頭,想象中會砸回來的茶盅卻並未回來。
“下次換個別的扔,這杯子砸碎了你還得收拾,劃到手怎麼辦。”
蔣巔說著把茶盅放到了窗邊,抬腳向外走去。
白芙愣了愣,看看那茶盅又看看他的背影,忽而抬腳追了出去。
蔣巔已經走到門外,聽到身後的動靜勾起嘴角,一邊回身一邊說道:“是不是不捨……”
話音未落,身子還沒來得及轉過去,屁股上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將……將軍……”
幾個親信見到這幕滿臉震驚,舌頭都捋不直了。
他們跟著將軍多年,這還是頭一次見他在戰場以外的地方捱打。
而且還是被偷襲……還是被一個女人偷襲……
蔣巔也沒想到白芙會從後面踹他一腳,從地上爬起來撣撣身上的土,看向再次緊閉的房門,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我的女人,知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親信們一臉黑線,轉過頭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白芙在房中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許久以後,外面再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才小心翼翼的開啟了房門。
院中果然已經沒有了蔣巔和那幾個親信的身影,只餘一些雜亂的馬蹄印子散落在地上。
白芙探出頭邁出一步,腳下卻踩到了什麼東西。
她低頭看去,只見地上擺著一堆碎銀,碎銀下壓著兩張銀票,旁邊還放著幾塊兒玉佩和一個發冠,發冠上的寶石在日光下閃閃發亮。
白芙彎腰將東西撿了起來,臉上神情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變得堅定。
那傢伙剛剛那麼欺負她,這些東西就當做是他的補償好了!
這麼想著便轉過身將東西拿到了屋裡,仔細收了起來。
…………………………
“所以,你給她留了很多銀子和可以換銀子的玉佩和寶石?”
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坐在蔣巔對面,若有所思的問道。
蔣巔點頭:“對啊,她喜歡,那就留給她好了,反正我銀子多的用不完,事後都補給秦毅他們幾個了。”
秦毅就是那天去接他的親信之一。
蔣巔拿了幾個親信的銀子,回來後自然是要償還的。
徐鉞點了點頭,忽而輕笑出聲:“二郎,你這次怕是失算了。”
失算?失什麼算?蔣巔不解。
徐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挑眉看向他:“照你所說,那姑娘住在深山裡,房中佈置也極為簡陋,既然如此……她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蔣巔一怔,已經遞到唇邊的酒杯停了下來:“……什麼意思?”
徐鉞懶懶的靠在引枕上,長腿搭上几案:“換做是我,只有一種情況下會想要這麼多銀子,那就是……打算離開。”
要離開就需要路費,就需要足夠的銀兩保證自己不會流離失所忍飢挨餓。
男人尚且如此,女人自然更是這樣。
蔣巔手上一鬆,酒杯掉在地上,細瓷碎裂開來,未喝完的酒水灑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來衝了出去,翻身上馬向一個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