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巔笑了笑,揉了揉白芙的腦袋:“我家阿芙。”
阿芙是誰?是你的什麼人?你帶著她做什麼?
男人皺眉,只覺得他這介紹等於也沒介紹,完全沒用。
何況這姑娘顯然不喜歡蔣巔的親暱,皺著眉嘟囔著把頭扭開了。
不過此時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有更要緊的事要問,可那些事在他看來又不太方便當著這個小姑娘的面說。
蔣巔向來對白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了自己的瘋症以外,從來不覺得有什麼是不能告訴白芙的,所以根本沒想到這一層。
好在白芙是個看得懂眼色的,一眼便明白這人怕是有什麼話想私下跟蔣巔說,便指了指秦毅懷裡用雨布包著的藥材,又做了個扇風的動作。
蔣巔明白過來:“你要煎藥?”
嗯!
白芙點頭。
男人一聽,不等蔣巔開口就立刻把話接了過去:“我讓人帶她去藥房。”
說著擺擺手招來了身後一個下人,讓他把白芙送到藥房去,並叮囑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白芙不能說話,便施了個禮表示多謝。
蔣巔看了不禁有些詫異:阿芙剛剛那動作,竟絲毫沒有錯處,好似是豪門大戶裡特地教匯出來似的,比起那些勳貴世家的小姐也絲毫不差。
第17章 物極必反
蔣巔不明白一個在深山裡隱居的女孩子怎麼會懂這些禮節,不過他也只是好奇了一下而已,轉眼就把這個念頭拋在了一邊,跟男人到書房去了。
書房的門關上,將絲絲細雨阻隔在外,也阻隔了房中人的聲音,讓人無法窺探。
“怎麼樣?救下了嗎?”
一進門男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救下了。”
蔣巔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兩口灌了下去。
男人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臉上的神情卻依然沉重,並沒有比剛才好上多少。
“今上如此多疑而又武斷,導致近年來朝綱崩壞的越發厲害,大魏江山陷入岌岌可危之地。而他不僅不思悔改,還……還一味強求想要收回前朝失地,這不是胡鬧嗎!”
蔣巔勾唇冷笑,面上滿是譏諷,但眼底卻帶著同樣的肅穆凝重。
“他本就不是帝王之才,從小就只會跟在徐鉞身後,徐鉞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明明處處不如徐鉞卻又處處想超過徐鉞!”
“徐鉞孤身一人前往匪寨,意圖收復失地,他就想盡辦法想趕在徐鉞之前做成這件事!”
“可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些什麼?勾結胡人,追殺莫江,有一件是有利於大魏之事嗎?有一件能讓失地重回大魏手中嗎?”
“他除了會添亂還會什麼?真他孃的是個廢物!”
男人雖然也看不上京城那位天子,但畢竟是個讀書人,說話好歹還客氣一點兒。
蔣巔這番話可就絲毫不留情面了,恨不能把這個人從頭到腳痛貶一番,好像他一無是處完全就是個廢物似的。
雖說在他看來這人也的確跟廢物差不多,不過……
“就別罵他娘了吧,先皇后人還是不錯的,當初三郡失守也並非她的過錯。”
蔣巔哦了一聲,嘴上沒停:“先皇后若知道他幹出這麼多蠢事,估計能氣的從皇陵裡跳出來。”
“你說都是一個娘生的,怎麼徐鉞挺正常的,他就成了這麼個玩意兒?”
男人想了想,慎重的答道:“或許這就是物極必反?雍親王自幼聰慧異於常人,他這個弟弟就……”
“蠢的像頭豬。”
蔣巔接道。
雍親王是徐鉞的封號。
蔣巔向來不拘小節,又自幼與徐鉞熟識,多年來都直呼其名早就習慣了。
而男人與徐鉞並沒有親近到這種程度,加上心內對徐鉞的拜服與敬畏,故而還是以封號相稱。
他聽了蔣巔的話,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或許並非蠢笨,只是庸人自擾,總想跟雍親王一較高下,反而落了下成。”
蔣巔冷哼:“不管是什麼,總歸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是了。若非他一再添亂,徐鉞說不定早就不費一兵一卒將三郡收復了。”
說起這個又想起這次營救莫江的事,轉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莫江被人追殺的?”
男人有些後怕的道:“是今上身邊的一個眼線傳來的訊息,不過他也只是隱約聽到了風聲,具體的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