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寧語氣十分誠懇地在誇獎桂圓,但桂圓還是覺得自己似乎被侮辱了。她一臉悲憤地拿起毛筆,苦大仇深地盯著仍然昏迷的周文祥,似乎要在他臉上看出朵花來一樣。
玉容問道:“姑娘,這十萬兩恐怕周臺平是拿不出來的。”
安寧嘆了口氣,“我也就是想勒索了這錢財,作為這蕭若音十多年來痛楚的一部分賠償,十萬兩拿不出的話……唔,最多隻能減少到兩萬了,不能再少了。”
玉容想了想,以周家的家底,要拿出兩萬似乎也得變賣了所有的錢財。她其實弄不太懂安寧到底想要做些什麼,難道勒索了他們就可以讓他們露出了馬腳嗎?
安寧卻暫時沒有解釋的想法,只是興致勃勃地看著桂圓在那邊畫畫,等畫完後,還大力誇獎桂圓,“畫的真是不錯!這頭這麼大,一看就是周文祥,還有這玉佩上的麒麟也挺像的!”桂圓若是放在現代,必須是一代抽象畫大師啊。
桂圓也很興奮,“真的嗎?我也覺得自己畫的挺好的,至少我能夠認出這是周文祥。”說罷,還喜滋滋地自我欣賞著畫作。
玉容掃了一眼桂圓畫的圖,嘴角忍不住一抽。這上面畫的哪裡是人啊,明明就是一個火柴人——如果玉容知道什麼是火柴人的話!還有那周文祥的麒麟,直接被她畫成了一隻驢。
安寧對著自信滿滿的桂圓說道:“畫好了的話,繼續畫周文宇。”
桂圓問:“姑娘,不是用周文祥勒索就夠了嗎?”
安寧恨鐵不成鋼地瞧了瞧她的腦袋,“周文祥周文宇兩人一起失蹤,倘若只拿周文祥勒索,這豈不是說明我們是為了周文宇而來的嗎?故作懸疑懂嗎?”
桂圓這才恍然大悟,“還是小姐聰明。”
有了剛剛“成功”的典範,桂圓頓生豪情,直接尋周文宇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蔚海那時候手刃下得有點狠,周文宇還沒醒來,蕭若音則是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痴痴地笑著。蕭柳枝正在給她梳頭髮。她並不擔心蕭若音的情況,因為那位衛先生也說了,也馬上給她配置解藥,等服了藥以後,小姐就能夠恢復些理智了。
見到桂圓,蕭柳枝雖然心裡清楚她只是周鄉君的丫鬟,但還是充滿感激地行了一禮,在她心中,周家上下都是他們的恩人。
桂圓看著昏迷的周文宇,迅速開始作畫。蕭柳枝詢問的時候,她只說道:“姑娘說了,這可是讓那對姦夫淫婦露出馬腳的手段之一。”
蕭柳枝一臉敬畏地看著桂圓畫畫,心道:這難道是在畫符詛咒嗎?
桂圓畫好了以後,完全任務,便交給了安寧。
安寧看著這兩幅的畫作,很滿意,“有前途,以後這種活就交給你了。”她之所以會讓桂圓畫,一個原因是桂圓的抽象畫水平很符合一個賊匪的設定,另一個則是桂圓力氣大,畫畫的時候,每一筆都像是要戳破紙一樣,絕對看不出畫畫的人是個女孩子。
等畫好了以後,她又讓桂圓按照她的話語,寫了一封勒索信,上面很直白地告訴周臺平,他的兩個兒子都在他們手上,若想讓他們活命,就在三天內乖乖交出兩萬兩銀子。還惡狠狠地表示,周臺平最好別想報官,也別想做什麼小動作,他們都有人監視著他們家,若是有什麼輕舉妄動,便砍了周家“嫡長子”周文祥的手以儆效尤,等砍完周文祥,再砍“庶子”周文宇。這周文祥明面上是嫡長子,實際上是周臺平和蕭麗所謂的愛情結晶,心肝肉。蕭麗和周臺平看到自己當年的舉動讓親兒子遇到這種危機,也不知道會是何心情。
玉容看到這勒索信,唇角揚起,有些明白安寧的打算,“只是三天以內,會不會太趕了?”
安寧勾起了一個有些狡黠的弧度,“就是要趕著時間,真讓他們湊足了兩萬兩,我到時候如何找理由撕票啊。”
她說有人監視周臺平並沒有騙人,蘇大帶著好些乞丐在附近充當所謂的眼線呢。蘇大也是聰明,知道這種活不能暴露出安寧的存在,即使收買乞丐,也是換了裝,又胡謅了一個莫須有的身份過去做這些事情的。若不是她現在去州府太容易引人懷疑,安寧早就過去看熱鬧去了。
她弄好了所謂的勒索信,轉念一想,又在信紙上塗了某種絕育藥,為了手不碰到這藥,她甚至戴了好幾個手套,然後再將這信塞在信封裡。
她笑眯眯地看著送信的蔚海,“你可別開啟看哦,若是出事可不關我的事情。”
蔚景原本沒打算看的,被她這麼一說,好奇心也起來了,“這裡面除了信,還有什麼?”